「我已經讓人去找曲瀾了,以那小子的個性肯定會追過來。」齊儲負手,眉頭深鎖,「到時候你有沒有把握打敗他?」
齊諧睨他一眼,繼續將注意力放在手中的箭矢上,輕吐兩字:「沒有。」
最是看不得這一副不求上進的模樣,齊儲斥道:「沒有你就別回來了,齊家不養廢物!」
齊諧兩指一鬆,金屬箭矢掉在木盤中發出重響,他散漫站起,表情似笑非笑:「您既然不是廢物,那您就自己去和那小子比劃唄,我這樣的廢物也沒攔著您大放異彩啊。」
這一番尊稱用得好不禮貌,輕飄飄地把齊儲氣得不輕。
戲謔和調侃過了度,那叫明目張膽的挑釁。
齊儲眼睛裡燃著壓抑的怒火,咬牙說:「如果我修得了箭術,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齊諧目光一寒,卻是笑吟吟道:「那就先謝謝老闆的不殺之恩。」
說著,他還像模像樣地朝齊儲低了低頭,抬起頭來又是一副笑臉。
「你……」齊儲簡直要被這行徑氣到心肌梗塞,他勉強穩下自己的情緒,轉過身沉聲道:「滾。」
房間裡只有兩人,他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是,屬下告退。」
他背後傳來齊諧拖著音調的話。
齊儲忍了忍,勉力控制住自己的氣憤,沒再說過一句話。
齊諧盯著他的背影,滿面笑意瞬間消失,他神情冷漠地掃了眼屋內,轉身朝門的方向離開。
剛拉開門,外面的下屬一併將他圍住,齊諧握著門把手的力重了些,笑道:「怎麼,想把我押到哪兒去?」
領頭的西裝男以一種公事公辦的聲音道:「齊先生,老闆請您前往柏路一趟,袁復等人在西閣樓1707號房等您。」
說話間,另一人上前一步,將手中的車鑰匙雙手遞來。
齊諧拿了鑰匙,不知喜怒地「嗯」了一聲。
擋在他身前的幾人自覺地讓開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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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無論是擊殺任務還是生存任務都有集合點。
舒時一路都在思考這個集合點在哪兒。
擊殺任務的開端讓人猝不及防,除了空間裡本就存在的人物外,他沒見到一個任務者。
在任務大廳時一眼掃過去,參與這次任務的人最少也有十幾個,這會兒一個都沒碰著,舒時都不知道是該說自己運氣太差還是世界太大。
他跟著白璟來到一棟高階公寓,白璟話少,不怎麼與他交流,只是一路牽著他。
進到電梯裡,白璟側過頭看著他,口吻稍稍溫和,話說得還是很簡潔:「住一夜,明天回家。」
從醒來起舒時就沒注意過時間,方才走路的時候才發現天色正在轉暗。
「嗯。」舒時笑著點了點頭。
到房間後,舒時透過那個巨大的落地窗看到對面的建築,微微有點愣神。對面的高樓正是他們剛剛離開的那個。
他收回視線,看見陽臺的小桌上放著數把長箭,和那些傷人的箭一模一樣。
從見到白璟起,舒時便知道那些長箭全是他的手筆。任何人只要近了曲瀾的身,他就會發出一箭,是警示也是懲罰。
舒時甚至覺得,白璟一箭擊斃他們都是有可能的。
白璟也看到了那些箭支,他走過去,將東西全部收起來,對舒時說:「哥哥先休息。」
舒時不自覺問了一句:「你呢?」
房間是雙人房,足以證明白璟也住在這,現在天都暗了,他還要去哪兒?
「有事。」
白璟說的話依然不多,但那雙眼睛裡傳達的東西卻總是很清晰——他也不想走,但不得不去處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