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登山的路並不好走。
小心翼翼的攀爬,生怕攪醒了那些嬰靈,不過,神山高大宏偉,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登上去的。
一開始,惠嗔會用經咒來安撫嬰靈的情緒。
但數量實在是太多了,而且越向山頂越密集。
如果盯久了會有一種難言的詭異感,因為無論我從什麼方向看去,總能與那些布娃娃的眼睛交匯上。
密密麻麻的布娃娃像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嗚咽的風聲吹起雪花,飄在娃娃的臉上時,冷冷清清,但它們始終保持著無聲無息的面容。
惠嗔念誦的經文帶有著某種魔力,好似一個個飄動著的音符,打在那些娃娃的身上時形成薄薄金色紗衣蓋住了它們。
為了安撫嬰靈,他一直沒有歇息。由於他體力不支,漸漸的,使惠嗔眼角浮現了一層黑線。
塗山磊說:「別硬撐了,你的佛法雖然精湛,可這裡的嬰靈在對方刻意刺激下,早已經變得異常暴躁。」
「我佛慈悲!小僧雖然做不到大愛世人,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它們被天雷滅魂,不得超生!」
「超生不超生又能如何?我記得大和尚不常說婆娑世界眾生皆苦,既然眾生皆苦,何不助它們脫離苦海!」塗山磊冷冷掃視了一圈,尾部飄蕩出的八條尾巴,一股澎湃的仙靈之氣沖天湧現。
「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掃蕩這些嬰靈,儘快登山。」
「不行,我自有辦法壓制它們!」
惠嗔有著強烈的反對,但塗山磊顯然沒有打算給他機會,他張開雙臂,地面的塵土緩緩飄起,凝聚在眾多布娃娃的上方時,山體震顫,積雪蒸發,勃發出一種天塌地陷的壓迫感。
「老狐狸,你特麼給我住手!」
盛怒之下,惠嗔的後腦勺再次出現明王法相,身體隨即好似鍍金一般冒著金燦燦的光輝。
他不再管布娃娃,而是調轉了頭,直接打向塗山磊。
兩個人眼看一副自相殘殺的模樣,真是氣急了我。
「給我住手!」我縱身一躍,攔在二人中間。
若木劍順勢被丟入塗山磊所凝聚的塵埃,猶如利刃般劃破之後,塵埃落地,擔山印強大的力量抗住二者交鋒。
「這還沒到山神廟,你們倆倒內訌上了。」我非常無奈。
「小明,你朋友在玩火,就算是靈隱寺的和尚都來了,也無法超度神山所有的嬰靈。」
塗山磊對其他人都是非常冷漠,我非常相信,如果惠嗔遇到危險,他會毫不猶豫的躲開。
我說:「老舅,聽惠嗔的,我相信他。何況,龍叔在咱們之前登山,彪哥還是普通人,可漫山坡內的嬰靈並無任何交手的痕跡,所以,他們肯定也沒有動手。」
塗山磊在沉思後也贊成了我的決定,他又對我說了四個字,「下不為例!」
我們幾個退到一邊,將事情交給惠嗔自己來處理。
惠嗔口唸佛號,凌冽的明王化作慈眉善目的樣子,他走在最前端,那些布娃娃就如同是一張張稚嫩的面孔,沒有任何的判斷力,也沒有思維,就像水裡浮游生物,所作所為全憑自我的本能。
可當我們走入到布娃娃的中央之時,不遠處忽然出現一位大鬍子中年男子。
「何人擅闖山神廟!」
塗山磊說:「來的應該是北方的守山人,曾經山神的後裔,可以調動神山一切法陣。如果稍後他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一定要像對付青峰時那樣儘快出手了結。」
殺?幹嘛要殺?我心裡大喜,這不正是孫大胡嘛!我就覺得,像這種盛會,怎麼可能會少他。
孫大胡背著弓箭,穿著裘皮大衣,絡腮鬍子沾滿了碎雪,「妖孽搞了個狗屁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