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動動胳膊動動腿,僵硬的四肢活動開,重新坐下,抱起放在茶几上的膝上型電腦,又開始新接的翻譯工作。
之後兩天,晏時秋都沒出過門,窩在家裡看劇本、翻譯文章,傅柏青約了他四次,都被他拒絕了。
氣得傅柏青連續給他刷了半個多小時「我生氣」了的表情包。
但晏時秋已經直接關機,根本沒被騷擾到。
兩天眨眼就過。
晏時秋昨晚熬到凌晨三點,終於把最後兩段翻譯完發給僱主,拿到了一千五,四點才真正睡著,七點被敲門聲吵醒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壓非常低。
他翻個身,拉著被子矇住腦袋想繼續睡,但敲門聲鍥而不捨,過了十幾秒,又換成電話攻擊。
撈過手機看一眼,發現是葉裴遠,他更氣了。
手機鈴聲響個不停,外面又是源源不斷的敲門聲,晏時秋終於睡不下去,翻身下床,踩著重重的腳步,沉著臉去開門。
門外站的男人並不是葉裴遠,原主的手機裡有葉裴遠的照片,憑心而論,是帥的,屬於能夠讓顏粉三觀跟著五官跑的那種。
不過眼前這個雖然不是葉裴遠本人,肯定也是葉裴遠派過來的人。
晏時秋現在嚴重低血糖和睡眠不足,話都不想說,特別言簡意賅就一個字,「說。」
男人對他的態度也不恭敬,眼裡甚至還有沒掩飾起來的蔑視,「這是葉先生讓我交給你的。」
話落,將一個資料夾遞給他。
晏時秋接過來,就要關門。
「葉先生還有一句話讓我交代你。」男人一字一句重複葉裴遠的話,「小秋,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別再讓我失望。」
還有這種好事?
晏時秋一下子精神了。
他還在想要怎麼製造分手契機。
機會就從天而降。
他當即想要振臂歡呼,但壓了下來,敬業演戲,「我知道了。」
男人走了。
晏時秋等外面的腳步聲消失,又開門,扒著門框探出腦袋四下望了望,確定對方真的離開了,才關上門,歡快的原地蹦起來,哼起《今天是個好日子》。
—
今天的晚宴比起上次正式很多,邀請的都是b市的豪門、名門,以及各個行業的頂尖人才,地址在b市唯一一家七星級酒店的宴會廳,晚上六點開始。
開場前十五分鐘,晏時秋達目的地。
他沒車,是坐計程車來的。
這個時間,有其他來賓也在陸陸續續入場,他們認出他,見他從計程車下來,望向他的眼神各異。
晏時秋面色不改,鎮定自若任由所有人打量,出示完邀請函,踏入會場。
他當了那麼多年演員,拍了那麼多戲,各種各樣的視線都習慣了,心臟很大,可以無視得很徹底。
走進宴會廳,大家注意到他,氣氛又安靜了一瞬。
晏時秋眼皮都沒抬一下,從旁邊的餐桌上拿了幾樣甜點,溜達到角落坐下,掏出手機開始玩消消樂。
季昀年還沒來,葉裴遠也沒到,戲還不能開場,不著急。
沒玩兩局,就有人湊過來,站在他不遠處故意說給他聽:
「臉皮真厚,是找葉裴遠要的邀請函吧?」
「嗤嗤嗤,不然還能有誰。」
「你們說葉裴遠看上他什麼了?難道是床上技術好,把葉裴遠伺候的很舒服?」
「聽說他身體特別柔軟,估計能玩很多花樣。」
……
晏時秋:「……」
不好意思啊,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過。
腦補飆車你們思想真不健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