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秋：「……」

過了幾秒，晏時秋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嘴角的笑意一路蔓延到眼尾，是真心實意的笑。

季昀年心想，果然要這麼笑才好看。

「不玩了，」晏時秋擺擺手，笑著說，「謝謝，我真的沒事，只是有點被噁心到，已經好了。」

季昀年看了他一會兒，點頭：「那就好。」

「我現在能說話了嗎？」柳兮插了句。

她給晏時秋遞了杯溫開水，說：「警察找你，就是例行詢問，你如果不想重提，我幫你拒掉，反正我跟周鈺也說得差不多了。」

晏時秋接過水，喝了一口，搖了搖頭：「不用，我過去。」

季昀年說：「我陪你。」

晏時秋遲疑了幾秒，沒有拒絕。

這時，方餘華也趕了過來，他帶著一名律師，見警察在例行詢問晏時秋，就跟律師一起走過去。

晏時秋把事情從頭到尾詳細跟警察說了一遍，警察紀錄完，問：「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

方餘華接過話來，「接下來事，由律師代為處理，他會跟你們去警局，謝謝。」

警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早就習慣，收起筆記本，跟律師、周鈺一起離開。

酒店經理、兩個工作人員不停向晏時秋道歉，方餘華把他們請出去，又在門口提醒他們今晚的事不要洩露出去，才把人放走。

外人都走了，客廳裡剩下晏時秋、季昀年、柳兮和方餘華。

方餘華回完訊息，說：「我重新定了家酒店，現在過去嗎？」

儘管經理剛才承諾給他換房間，但晏時秋心裡膈應，在這個酒店確實住不下去，聽方餘華提起，準備點頭。

季昀年忽然開口：「不用，他去我家住。」

晏時秋愣了一秒，猛地轉頭，「什麼？」

「我說，你來我家住，」季昀年看著他，又給了一個選擇，「或者，你去聞琛家。」

他不能去聞琛家裡。

聞琛媽媽不喜歡他，她現在住在聞琛家裡，他如果搬過去，聞琛兩頭為難，他也住的尷尬。但是季昀年家……

更奇怪啊！

何況，他如果住到季昀年家裡，不是擺明瞭告訴葉裴遠，他之前就是在騙他，跟自己暴露有什麼區別？

晏時秋驀的站起來，把季昀年拉到臥室裡。

眼見房門關上，方餘華有點意外，他又想起剛才季昀年給他打電話，主動要幫忙的事，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下意識起身，柳兮咳了聲，出聲阻止他，「讓他們單獨談談比較好。」

方餘華詫異看她。

沉默一陣，他重新坐下來，肯定說：「你是季昀年安排在晏時秋身邊的。」

「對，」柳兮下巴點了點，「我負責保護他。」

聯想到之前葉裴遠刻意下過水軍黑晏時秋，還壓晏時秋熱搜，方餘華瞭然說：「葉裴遠？」

柳兮沒否認。

「為什麼？」方餘華真的不懂了。

不就是分個手嗎？

多大仇？

柳兮翹起腳，只是笑，沒說話。

方餘華好歹工作了十幾年，又是在最亂的娛樂圈裡，人人鬼鬼都見過，很多規則瞭解的通透，見狀，便明白柳兮不會說，背後牽扯到的問題，恐怕也不是自己能夠觸及的。

他收回視線，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此時，臥室裡。

晏時秋坐在床上，季昀年坐在他對面的單人沙發，兩人面對面。

「我不能去你家住，去你家住跟直接到葉裴遠面前自爆有什麼區別？」晏時秋眉眼微皺，表情很不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