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誠喝了水，緩過來，對晏時秋說：「那裡的房子不錯，安全性和隱私性都有保障。」

晏時秋頷首：「嗯，是很好。」

季媽媽若有所思地看了季昀誠一眼，收回視線後，什麼都沒說，又給晏時秋夾菜，「多吃點，你太瘦了。」

長輩夾的菜，晏時秋不好拒絕，只好全部吃下去。

一頓飯吃完，撐了。

飯後，晏時秋撐得難受出去花園散步消食，客廳裡，季媽媽看著季昀誠，雖然是問句，口吻卻很篤定：「那套房是昀年的？」

對上自家母親洞察一切的眼神，季昀誠沒撒謊，「是他的。」

季媽媽表情沒變化，依舊優雅地坐著，然後又丟擲一句話，「昀年喜歡時秋？」

「……」季昀誠不確定，「不知道。」

樂妍霏回了兩個月老家，感覺自己錯過非常多，什麼都聽不明白，只好在旁邊當吃瓜群眾，然而聽到這裡，到底忍不住舉手提問：「昀年不是喜歡聞琛嗎？」

季昀誠看了眼妻子，「昀年說過他不喜歡聞琛。」

樂妍霏「哦哦」兩聲，又安靜下來，注視著季昀誠，繼續擺出吃瓜臉。

季昀誠摸了摸她的頭，重新看向季媽媽，抿了抿唇，猶豫問：「媽，如果昀年喜歡晏時秋，您會反對嗎？」

季媽媽輕輕搖搖頭，「不會，時秋是個好孩子，我也相信昀年的眼光。」

樂妍霏眼睛亮亮的，「那您準備當助攻嗎？」

季媽媽對樂妍霏眨眨眼，「如果需要的話。」

婆媳兩人相視一笑。

季昀誠：「…………」

—

晏時秋在花園散步，遠遠看見湖裡的一對天鵝，便找管家要了點食物，跑去過去餵它們。

天鵝是被飼養的，脾氣不大，很溫順，給它們餵食，就從湖中心遊過來，晏時秋伸手去摸它們，它們也乖乖不動。

晏時秋蹲在湖邊，單手託著腮注視天鵝，見它們吃完又游回湖中心，引頸振翅，便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之後，他把照片發給季昀年。

[季昀年]：我家的天鵝？

[晏時秋]：對呀。

蹲的腳有些酸，晏時秋站起來，走到鞦韆坐下，腳尖輕輕用力，鞦韆便晃起來，他低著頭，邊玩鞦韆邊發微信。

[晏時秋]：告訴你件事，我找到房子了。

[季昀年]：明天要搬？

[晏時秋]：沒有，等你回來，到時候在新家請你吃飯。

[季昀年]：你親自下廚？

晏時秋彎起唇角，手指歡快地敲著九宮格：【對呀，要攢錢買畫，很窮的，只好自己做啦，不過你也嘗過，我手藝很好，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季昀年繼續秒回：【能點菜嗎？不用太多，一道佛跳牆就行了。】

[晏時秋]：……

[季昀年]：沒有的話，就換成祝福吧。

[季昀年]：接影片。

晏時秋疑惑，但季昀年的影片已經打過來，他遲疑片刻，接了起來。

義大利跟國內時差六個，那邊現在才下午，季昀年在酒店陽臺上，背後的一望無際的藍天，天空很高遠。

「你待在花園餵蚊子嗎？」季昀年說。

晏時秋怎麼也沒料到他一開口先說這個，無語半晌，「我貼了防蚊貼，沒蚊子咬我。」

他主動問：「你要讓我說什麼？」

季昀年看著他，「你覺得我能拿獎嗎？」

晏時秋愣了下，他回視季昀年，陽光傾撒在季昀年身上，他夜色一樣深的眼底，落進了幾縷光，專注地凝視著自己。

晏時秋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