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事，」柳兮說，「葉盛前幾天出了車禍，車子在盤山公路剎車失靈，直接衝出山崖，司機當場死亡，葉盛比較幸運，掛在一棵樹上，但人還沒醒。」

晏時秋也搜到了新聞，發生在四天前，新聞中提了一嘴葉盛的身份，後面都用「葉先生」代替。

底下評論區有不少陰謀論，討論度也挺高，但他很確定沒在熱搜看到過，顯然是被刻意壓了。

「葉盛？」晏時秋唸了一遍，覺得很耳熟。

他安靜思考，小半分鐘後，他終於記了起來，抬頭問柳兮，「這個葉盛，是不是葉裴遠的小叔叔？」

柳兮說：「對。」

得到肯定答覆，晏時秋皺緊眉，心裡有一個猜測。

他低頭，手指滑動螢幕，切到微信介面，給季昀年發了條微信，直接問：【葉盛的車禍，是不是葉裴遠做的？】

季昀年隔了幾分鐘才回過來：【是他。】

他又發一條：【葉裴遠來找你了？】

晏時秋沒隱瞞：【嗯。】

[季昀年]：方便打電話嗎？

[晏時秋]：行。

訊息剛發出去，季昀年的電話就撥了過來。

他接起電話，還沒說話，季昀年已經先開口，語氣擔心，「他對你做什麼了？」

「沒來得及，左老師剛好出來。」

季昀年鬆了口氣，又問：「柳兮不在？」

「柳姐在停車場這邊，他帶著保鏢在劇院門口堵的我。」簡單解釋完，晏時秋把話題繞回一開始，他不太明白，「葉裴遠為什麼要那麼做？」

季昀年說了兩個字：「奪權。」

晏時秋有點懵，「什麼意思？」

「葉裴遠被投下臺以後，葉氏重新選管理人，葉盛以絕對優勢勝出，」季昀年的聲音冷漠，聲線裡夾著濃濃的諷刺，「葉裴遠會下臺，葉盛沒少在背後做手腳，現在葉裴遠報復他，算是狗咬狗。」

晏時秋聽明白了，「這樣。」

沉吟幾秒，季昀年說：「葉裴遠來找你一次，就會來找你第二次，讓周鈺搬到你那裡，暫時跟你住，電梯門卡你也給柳兮一張，我會找盛遊要套房子，讓她住進小區裡，儘量離你近一點。」

似乎擔心他會拒絕，季昀年加重語氣，囑咐說：「葉裴遠能做出製造車禍殺害他叔叔，對你更不會留情。」

頓了頓，他的聲音忽然輕下來，「秋秋乖，別任性。」

電話那頭季昀年的嗓音溫柔極了，晏時秋耳根彷彿被刺了下，有些發燙。

把手機挪開一些，晏時秋說：「我不是小孩子，我懂的。」

能夠重活一次，他很惜命。

季昀年輕輕笑了，「那就好。」

「我這邊的工作明天收下尾，後天就回去，回去以後我就去找你，」他的嗓音溫和，像是輕哄被噩夢嚇醒的孩童，「別怕，我不會讓他傷害你。」

晏時秋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莫名的，他從這句話裡，得到了安全感。

他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

季昀年的行動很迅速，第二天上午，盛遊就來找他，給他送了把鑰匙，又把地址告訴他。

盛遊大概是熬夜了，一臉憔悴，哈欠打個不停，他說完地址，端起咖啡喝完，稍微來了點精神，目不轉睛看著他。

「？」晏時秋不解。

「你知道嗎，從小到大，季昀年只拜託過我兩件事，兩件都是因為你，」他抓了個抱枕，手肘壓在上面，掌心託著腮，「他真的很喜歡你，你呢？」

晏時秋垂下眼睛，「我把他當朋友。」

換了個姿勢，盛遊窩進沙發裡，忽然說：「我跟你說個故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