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兩年薛姨媽也想了不少, 原寶釵年紀還小時她還不急, 可如今一年大比一年, 由不得她不急,而王夫人那裡又一問便推到哪裡去,既然寶釵自己有了決定,她也打算再考慮看看。
「媽當時讓姨母寫的據收好了沒?」
「收好了,你當時說讓你姨母寫據,我原還覺得多此一舉, 如今看來倒是好懸沒虧進去。」
「可不就防著這一招,等娘娘省親過後媽就去要銀子,現在我們是債主,腰很是可以挺起來了。」
「可……畢竟是有個娘娘,我覺得這樣的人家也不錯了。」
「且看看吧,看省親過後娘娘能給家裡帶來什麼助力再說吧。如果不能,只憑寶玉既沒功名,又不通經濟,如何能是良人?」
「你這樣說,莫不是心中有了人選?」
薛寶釵臉紅了下:
「我覺得年家二表哥不錯,身份貴重,人品好,且自己還有本事。最關鍵的是她媳婦還沒開懷,如果我進門了就能生下長子,那地位也是不差的。」
原本想攀附八阿哥,可事實告訴她,這有些不現實,就算能攀附上也只是個侍妾連格格都不是,份位太低話語權就少了。
想想還是年羹堯更合適,尤其前幾天他的話更是讓她心裡熨貼,如果註定要當妾她寧願選他。
而被薛寶釵惦記上的年羹堯此時正脫了黃馬甲,身著普通學士長衫夾襖,和一群趕考的舉子們一般無二,在寒風裡等候檢查。
來送哥哥的年瑾瑤可心疼壞了,非要他披上大氅,等輪到他時再拿下來,左右有小廝在輪流排隊。
年羹堯無奈只得披好。
瑾瑤仍在一邊和豐收在對著東西:
「衣服不能有夾層,還好我聰明,帶的是皮毛,要不是虎皮太顯眼了,真應該帶那個,鋪在床上防寒隔濕可比狼皮效果要好的多。」
「這個已經夠好的了,有幾個人敢去獵狼的。」
瑾瑤不理他,繼續對。
「筆,帶了,墨、硯臺都在。乾糧,也不知道夠不夠,果乾也帶上了記得吃,這種綠色的加了薄荷,吃了提神的。還有這種顏色的,是下火的,萬一喉嚨疼就含上一顆,孫嬤嬤配出來的,十分好用!」
「好,我記下了。」
「肉乾,這肉乾是你平時吃過的,沒敢弄新的給你,就怕你腸胃突然吃了不習慣,用開水泡一下配乾糧一起吃,不然哪咽得下。」
「好,聽妹妹的。」年羹堯自小從軍幾年,什麼苦沒吃過,哪會挑剔這些,可妹妹這麼緊張他還是順著她說吧。
「對了,還有茶爐和燒水的壺,不知道能不能拿進去,到時問看守的買些炭自己燒水乾淨些……」
肩膀被人輕拍了兩下,瑾瑤不耐煩的回頭,一看來人怔了下:
「四爺多早晚來的?」
「四爺!」年羹堯拱手,他早就看到四爺過來了,見他倚車旁邊看熱鬧便沒打招呼。
「剛來沒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讓亮工先去更衣吧,東西撿拿得下的拿,不然擠掉了筆墨可就虧了,何況號舍裡沒人敢給考生用不乾淨的水的,放心吧。」
年羹堯點點頭,也不和他虛客套,人去了自己的馬車裡如廁。
見年羹堯離開瑾瑤長吁了口氣。
「真希望二哥一舉中第,這等待太折磨人了。」她可不想經歷第二次了,不過想到還有三哥,瑾瑤一僵。
「且放寬心吧,我身邊的文士都說了,憑亮工的學識兩榜進士還是能夠的,倒是你自己,如今春寒料峭的,萬一病倒了選秀豈不是要錯過?」
瑾瑤眼睛一亮:
「我如果生病了就能不參加選秀?」
胤禛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