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那這嚴夫人是唱哪一齣啊?把這麼高門的親戚……不對啊,我昨天下午好像還看到嚴家太太的轎子出門了呢,怎麼會前幾天就出遠門走親戚了?」
「……」
「豐收,住口!」
「二爺恕罪,小的實在是氣不過這廝胡攪蠻纏,小人知錯,回去就找管家領罰!」
「看你認錯態度好,就罰一個月月錢吧,退下!」
「我相信表弟定是有重要事情才沒空招待的,這樣吧,既然姑母不在我們也就不進去坐了,不過這從湖廣家裡帶來的土儀……」
那管事嚴忠眼睛就差粘在後面裝禮品的車上了,聞言忙道:
「太太應是過不上十天半月就回來了,表少爺這東西拉來拉去的也是麻煩,倒是可以先……」、
其他話在年家下人驚呆的眼神下到底沒說出來,卻也足夠表達出了意思。
反倒年羹堯好似絲毫不生氣。
「這話也有道理,多謝你的提議,不如再辛苦你叫幾個人來把車拉起府裡。」
「好說,好說,表少爺稍等!來人啊!」心裡竊喜,這表少爺怕是個傻的吧。
出來五六個男僕,悶聲拉了東西就走,好一會兒把空車送了出來。
年羹堯一揮手,叫大部分人帶車先回榮國府,只帶了幾個貼身侍從陪瑾瑤去街上。
「外面太陽毒,哥哥和我一起坐車吧!」
嫡親兄妹倒也不用那麼多避諱,車上有丫頭,車外有小廝,年羹堯欣然同意。
一進來就對上瑾瑤意味深長的笑容。
「瑾兒想問什麼?」
「我想知道,這一進京就和姑母家撕羅開,是受了爹的指示,還是娘?」
「哦?瑾兒怎麼會這麼想?」
「很難猜麼?看你一臉不意外的表情,怕是哥哥早就料到今天會有這一出了吧?」
年羹堯忍不住颳了下妹妹的鼻子,嫡親兄妹關係親密就是有這點不好,互相太瞭解了,一個小動作都瞞不住。
「我們家主要勢力都在湖廣、雲南,爹在湖廣任職也有六年了,待述職過後能在哪裡還是未定,而我有很大可能會被留京裡。」
「所以,想要安心在這裡拼搏,那些會阻礙前行的枯枝碎石就得清理乾淨?」
年羹堯給了一個大拇指:
「妹妹這話精僻!」
年瑾瑤搖頭,你只知道姑母家無幫助只能拖後腿,卻沒注意到賈家也可能是一個大拖累,尤其我們一進京就住進來,今後總有那麼一絲香火情,不能完全罷手。
「辛苦哥哥了,剛進京就要處理這許多事,倒是我沒幫上什麼忙。」她就說二哥這兩天忙得不像樣,看來她不知道的事還真不少,這當男人好像是挺辛苦的。
「誰說沒幫上忙?咱們這百十來人衣食住行的不都是妹妹在管,要沒有這麼能幹的妹妹幫忙,我可沒現在這樣輕鬆!不過妹妹不生氣麼?」
「生氣?我生什麼氣?」年瑾瑤驚訝。
「你不覺得家裡對姑母這樣做有些絕情麼?」
年瑾瑤失笑:
「凡事有因便有果,誰也不能為誰負責一輩子,你是我嫡親兄長,我不信你反倒要信那從未見過血緣稀薄的庶出姑母麼?難不成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傻?」
年羹堯寵溺地摸摸她額頭:
「我瑾兒自然是天底下最聰明的妹妹!瑾兒且放心吧,不管將來如何,你都是哥哥最親的妹妹,只要哥哥有一口氣在,就會護你一天。」
「說這些做什麼,讓人心裡怪不舒服的,我們兄妹三個還有爹孃都要好好地活著,長長久久才好。」
「嘿嘿,爺,您還沒說小的剛才表演得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