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瑾瑤正要上馬,忽然一個剛留頭的小子駕著輛大翠紗車跑過來:
「年姑娘且等等,您哥哥擔心您吹了風,讓奴才給您送車來。」
瑾瑤和一眾下人愣住了,她哥哥?她哥哥年羹堯不是在這麼?
正和新認識的好友們告別的年羹堯也聽到這話,詫異地看了對方一眼,自然也見到對方彷彿無意露出的腰牌,便道:
「是的,妹妹還是坐車更方便些,免得吹了風頭疼!」
瑾瑤一聽就明白了,在孫嬤嬤幾人的攙扶下坐進車裡:
「那就謝謝哥哥費心了!」
「奴才定然幫您帶到!」
得,實錘了,這應該就是她那「四哥哥」叫過來的。
瑾瑤身邊的人打小就在身邊服侍,又經教養嬤嬤教導過,自然知道什麼話在什麼地方該說不該說,該問不該問。
只是孫嬤嬤臉上閃過沉思,因一閃而過,瑾瑤並沒有發現。
正要叫人開動,瑾瑤突然叫停:
「等等,薛姑娘和二表哥可曾過來?」差點把這兩人落下。
「妹妹放心,已經叫人去尋了,咱們車馬擋後面的人了,暫且先往前幾步,到寬敞的地方能讓開了再等他們。」有外人在年羹堯向來只稱妹妹,並不叫她名字。
好一會兒下人匆匆跑回來,帶著一個小廝,那小廝納頭便拜:「小的鋤藥拜見表少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行了,起來好好回話,你們寶二爺呢?」
「回表少爺,我們二爺和薛姑娘兩刻之前便先回府了,原是叫小的告知表少爺和表小姐的,無奈這裡人實在太多,小的愚笨一直未曾找到,還是豐收哥哥找到小的,累得表少爺和表小姐在日頭下面等,實是小的該死!」
「行了,既然表弟已經回府,那我們也走吧!」一揮手,一行人上馬,待瑾瑤的馬車先行,其他人方護衛在兩邊前行。
忽然瑾瑤想起一事,隔著轎簾問道:
「二哥你和裕親王世子賽馬誰贏了?」
「那次在街上沒給他留面子,這次不能再讓人失了顏面。」年羹堯淡淡道。
瑾瑤懂了,這是讓著對方了,讓其贏回面子,那事也就算揭過了。
果然不愧是她二哥,天生的政客。
再說賈寶玉和薛寶釵二人先行回來,路上自然要比瑾瑤兄妹用的時間短,下午二點多便回到了賈府,二人也不忙著回自己院子換衣裳,先去賈母處請安。
賈母一見他們還嚇了一跳,連連追問:
「怎麼這早晚就回來了,可是發生什麼事了?年家兄妹呢?」
恰巧王夫人得到訊息也過來了,各自見過禮坐好後方才繼續說話。
賈寶玉一回到府裡就彷彿活過來了,手舞足蹈地開始解說。
「是提前回來的,發生了點事,不過與我們不相干,年表哥和表妹在後面呢,人太多了,車子不方便走動,便先回來了。」
「我的兒,發生什麼事了?」
賈寶玉便將聽到的不知過了幾人手的八卦活靈活現地講解給老太太和王夫人聽,彷彿他在現場似的,寶釵也不插嘴,只用帕子掩著嘴角笑。
賈母一邊聽一邊唸佛,待寶玉說完後方道:
「可見女孩兒家還是要檢點些的,她如好好在家裡做針線便不會遇上這等事了!」
薛寶釵一僵,隨即便當沒聽懂敲打般。
恰好這時瑾瑤兄妹到了,聽到丫頭傳話,薛寶釵忙起身避進裡間,賈母笑著對王夫人道:
「這齣去一遭,寶丫頭倒是越發不同了!」
王夫人嘴角一僵:
「許是見著貴人多,漲了見識。」
婆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