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臉上的笑容沒了：

「我心裡悶，想來姐姐這走走，只坐坐呆會就走，不用麻煩的。」

「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娘去江南前還叫我和二嫂時不時照看下你呢。」

「大姑母真疼我！」惜春笑得很眷戀，她沒享受過母愛，倒是在這隔房大姑母身上得到了許多。

「可不是，要不是不方便都把你帶走做閨女了。」

「那表姐可不是要吃醋了，還是算了。」

和她說說話，瑾瑤心情也不錯，問道：「二表姐出閣時熱不熱鬧？」

「熱不熱鬧的也要看和哪個比，那邊府裡少有這等喜事也沒法比較，只是這姑爺有些出人意料。」

「哦？不是說正五品的官員麼？」

「正五品官員倒是真，可你知道那人多大年紀了麼？」

瑾瑤睜大眼：

「不會吧，很大年紀？」

惜春嘆了口氣：

「可不是，都三十五六了，快有二姐姐一翻那麼大了！」

「……老太太就不嫌在親戚面前丟臉？」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呢，二姐姐三朝回門，眼睛都是腫的。

聽她說姑爺脾氣也不是很好，還盡做糊塗事，她略勸了勸便遭了罵，說姑爺罵她，被賈家誆騙了的，原是借了五萬兩銀子修園子，只說娘娘將來可以替他進言，讓他能往上走一階，不想園子修好後這都半年來的，也不見動靜，顯是騙了他的。

如今賈家銀子沒還，將她嫁了過來，別真以為自己是正頭娘子，說她是賈家賣了他的，好不好一頓打攆去下人房。

二姐姐回來是一面說一面哭，看著好不可憐！」這才剛成婚就這樣，往後可怎麼過。

「……」

「竟還真的賣了換彩禮？」可挑了這種人家，也不過表面光鮮，還不如直接嫁給商戶了，至少看在賈家面上不敢這麼磋磨人。

惜春搖頭不語，如今這種情況可不跟賣了一般，只是面上好看點，嫁進去做個正頭娘子，可這樣的日子還不如不過呢。

「這成親是真沒意思，我將來是不想走上這一遭的。」

「也不是每個人都像二表姐這樣，你何必因噎廢食。」

惜春冷笑：

「家裡情況你也知道一二，就我那哥哥……再有二姐姐對比著，怕是也好不到哪去，還不如做姑子清淨了。」

瑾瑤明白她是說賈珍父子的荒唐帶累她也不會有好名聲，根本嫁不到好人家。

「都還沒個定數呢，如今說這話太早了，高不成，不還有低嫁麼，這世上還是良人多些的。」

惜春搖頭：

「就像姐姐說的，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對了，姐姐可知道二哥哥在議親了？」

瑾瑤瞪大了眼睛：

「和誰議親，不是林表妹？」

「聽說姑娘家是世居保定的，家裡也多數族人為官，最高的是她伯父，官居三品，已經說妥了，如今在走禮了，好像年底前也要成親。」

瑾瑤點頭：

「這樣看來姑娘出身不錯啊。」不然也不會被眼光高的老太太和二太太瞧上。

「聽說是的，只可惜了林姐姐了，這事至今都還瞞著她呢，紫鵑為了她不知道哭了多少場了還得悄悄瞞著。」

「那林表妹沒有相人家？」瑾瑤關心起林黛玉的婚事。

「沒聽說，想來老太太不會虧了她，怎麼說也是最疼的外孫女。」

「還有湘雲姐姐，她也成親了，對方出身不錯，聽二嫂子說人長得也很好。還有赦嬸嬸的侄女刑岫煙，她也定給了薛家的薛蝌，好像下個月完婚，如今人搬出園子了。

對了，薛姨媽也不大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