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既然知道那你就說說吧,你給你女兒陪嫁用了多少銀子?」
年遐齡有些羞臊:
「回皇上, 除了大件外, 奴才只給了五萬兩銀票壓箱底。」
「哦?不止吧?依朕看光嫁妝就不止五萬兩了, 好傢夥, 這嫁妝也就比皇后低上兩分了,你可真有本事啊!」
「皇上謬讚了, 不是奴才有本事,是奴才的夫人有本事。」
「哦, 你還當朕誇你了, 那你說說你夫人如何有本事!」康熙冷笑。
年遐齡就知道皇上會過問,原也阻止過夫人, 只是夫人說她的嫁妝本就要給女兒的,那數額不小,早晚都要惹人眼。
往後也要來往,難不成就因為怕著人眼就讓女兒偷著過一輩子?
與其如此還不如一次就顯個夠,往後瑾瑤再大手大腳的別人也不會拿這個說事,更能讓她在婚後過得舒服些。
而且他的任職拖了一個多月了,原本早該下來了, 是皇上說奪情讓他在京嫁女兒方才留下,可這變數太多,夫人也想用些辦法推動一下,他便沒再反對。
如今皇上問起他自然有所準備。
「皇上容稟,奴才給女兒陪嫁確實只有那麼多,奴才女兒多,每個女兒出嫁都是按家裡族規陪嫁的,嫡女五萬兩,庶女二萬兩,再多奴才也拿不出來。
小女瑾瑤能有這麼多陪嫁,完全都是她額娘這些年來將自己的陪嫁經營出來的,自打她出生就開始準備著,積攢到現在這麼多,這次十之八九都給她做了陪嫁,只除了一些鋪面買賣。」
「哦?」
康熙顯然沒想到這點,一聽到年氏女陪嫁多得嚇人便首先想到年遐齡貪墨上了,如今聽到是其夫人的嫁妝,這麼多銀兩都是出自一個內宅女人的經營,這點有待商榷,康熙不是很相信。
「奴才不敢妄言,皇上宣奴才進宮,夫人賈氏便叫府內下人將她的一些帳冊也給帶來了,皇上如若不信可以請人檢視!當然,也請皇上放心,奴才夫人的產業全部正經交過稅的,這點奴才是知道一二的。」
康熙盯著年遐齡看,見他神態坦然,要麼是有所倚仗,要麼確實是實情。
「將帳冊呈上來吧!」
年遐齡有些尷尬:
「回皇上,那帳冊著實有些多,如今就放在馬車上,停在宮外,還請皇上著人去拉進來。」
康熙準了,梁九功忙叫了侍衛所的人去拉帳冊,待康熙看到被抱進來堆了半面牆的帳冊後也是無語了。
這麼多本子,新舊不一,肯定不是一時半日就能造出來的,真實性倒是可信,如此一來他倒真來了興致,想知道賈氏到底有多少產業,如何經營出這些錢財來,難道她和商家勾結,與民奪利?
這確實得叫人查了。
「你先退下吧,朕會叫戶部人來查帳,如若同你所說,確實是你夫人正經經營的嫁妝,那自是與你無關的。」
「奴才遵旨,只是……」
「怎麼?還有什麼話說?」
年遐齡涎著臉:
「只是皇上,您查完帳冊能不能叫人完好地還回來啊,奴才夫人在奴才帶走時囑咐又囑咐的,這帳冊只有一套,沒有備用的,如若不能完整歸還往後可麻煩了。」
這點皇上能理解,沒有怪罪,點頭應允了。
出了宮,年遐齡背後的汗幾乎將衣裳打濕,擦了把汗,對特意趕過來的年羹堯道:
「如你娘說的做了,結果如何還要等皇上查完帳後才知道,你且去上你的值吧。」
年羹堯點頭:
「那爹自己回去當心些。」
「放心吧。」
父子二人分開,一個回侍衛處等輪班,一個出宮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