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五格喝酒鬧事被人參奏, 爵位被降了。
他媳婦也不是大家出身,當成管家夫人培養的,哪能有什麼格局、眼光?
那拉氏和李氏就選了這麼個人給大格格,大格格又愚孝地肓從……
「將這口供拿去給李氏,瞧瞧她給大格格找的多麼好人家,大格格都過得什麼日子!」
蘇培盛遲疑:
「主子,李福晉之前得了失心瘋……」再拿這個刺激行麼?
「瘋了正好送河北的莊子上關起來。」
知道主子這兩天火氣大,蘇培盛不敢再言語,忙到外面叫人送去。
大格格的靈柩停在那拉府。
即使再噁心人,也得從那拉府發喪。
李氏痰迷了心竅,當時翡鈴出手及時,打暈了她,後來幾針便清醒過來。
再看到四爺拿給她的口供,李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生了四個孩子,沒了三個,如今剩下個弘昀,偏還是對她心有芥蒂,不孝順的。
靈前李氏撲在棺木上哭得啊,大格格的孝順被她一一想起。
瑾瑤是庶母,過去瞧上一眼,燒幾張紙也就全了禮了。
強撐著過去晃了一下又回來。
倒是那拉氏彷彿想要彌補一般,面上也不計較斷臂之恨,由人抬著坐在那張羅。
手臂包得嚴實,幸好眼下是冬天。
各家去吊信的人都不敢相信,那拉家竟然敢將大格格逼得自盡,紛紛八卦不已。
當然更好奇的,還是瑾瑤這突如惹來的病。
「當真就瞧不出來什麼麼?」十三側福晉富察氏擔心道。
瑾瑤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眯著眼睛:
「可不是,也沒哪裡感到特別難受,也能吃喝,就是身上沒力氣,想睡覺,身子骨酸軟。」
不止朋友擔心,年二嫂更是擔心得嘴上起泡:
「這都多少天了,什麼都查不出來就這樣睡著,可如何是好啊?別被魘了?」憑孫嬤嬤的醫術都查不出來,那隻能往其他方面想了。
這是第二次有人在孫嬤嬤面前提起這事。
孫嬤嬤遲疑:
「我不懂這方面的東西。」
年二嫂道:
「不管如何,試試總是好的,又不吃藥什麼的,不行也不過損失些銀錢,萬一碰對了呢?」
年二嫂回去便開始打聽著哪家的寺廟裡有什麼能人,或者民間有什麼通曉這方面的婆子。
還真給她找到一個,聽說一個叫馬道婆的在內宅中走動得很勤,很多富貴子弟認她做乾娘,很有幾分本事。
這個「內宅走動」便有含意了。
有些夫人想害妾室,或者妾室想害夫人的,多是從她這拿的東西。
年二嫂卻是管不了那許多,只要她當真有本事將瑾瑤救好,管她人品如何,該給的重賞少不了她。
馬道婆來到名聲赫赫的四王府西院,心裡都是非常興奮的。
這要是能把瑾福晉瞧好了,往後她馬道婆的身份可就不同了!
進到內室,馬道婆的眼睛都不夠用了,這明亮的大窗戶竟然是玻璃的?
這百寶閣上的擺件看起來個個精緻非常。
大冷天的,屋子裡還有鮮花開放,滿屋的花香,彷彿進了仙境似的。
她也常在大戶人家走動,只是她們畢竟和王府比不得的,沒想到王府裡竟然是這樣的。
「道長?道長?」
「啊?」馬道婆在丫頭的提醒下回過神來。
「福晉請你近前瞧呢。」
「是,是!」
穿過一道薄紗簾子,馬道婆心想,這怕不是鮫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