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推脫不得,只得收下,第二天一早便去了寺裡。
瑾瑤知道耿氏所求,她倒是無所謂,她不是那種自己女兒沒有嫁得如意,便見不得旁人好的。
還是那句話,府裡其他孩子的未來都聽四爺的,她一般不會主動插手。
寧楚格嫁人不過四個月,也是剛入秋不久,宮裡便掛起了白幡,太后去了!
太后在清宮裡耗費了一生的光陰,享年七十七歲。
所有宗室王公大臣全部入宮跪喪。
康熙親自著孝服,哭倒在靈前,感情真摯。
宮妃們也多是真切地哭著,瑾瑤也是如此。
雖然因寧楚格的事與太后有了些芥蒂,但這些年的感情卻是真的,何況那事也不能完全怪太后,便也做盡了「賢孫」該做的事。
這期間皇上如同普通人家兒子一般披麻戴孝,甚至要守靈,被眾忠臣們死死攔下。
事後皇上大受打擊,身子竟是不如從前了。
隱在湖面下的水流開始了不尋常的波動,這一切仍被皇上發覺了。
康熙看著握著筆卻不停發抖的右手,嘆息了聲:
「朕,老了!」
李德全嚇得頭埋在胸前,不敢插言。
放下筆,康熙暮聲道:
「罷了,宣張廷玉、李光地,把雍親王也叫上吧!」
「是!」
李德全出來後,長出一口氣,忙安排外面的太監去傳人。
自打十一年前康熙說不再立太子,已秘密寫下立儲聖旨後,大家便紛紛猜測這個儲君人選,待聽到康熙身子有恙休養,叫四王爺監國後,所有人都沸騰了。
康熙隱晦地考核了十年,終於定下了未來的新君,那就是四爺。
四爺黨們接這個訊息歡喜得快瘋了,忙聯絡四爺,想要將人聚在一起慶祝一下,被臉黑的四爺制止了:
「眼下還是國喪期間,你們這是不想要頂戴了?」
眾人這才如同被潑了冷水一般冷靜下來。
田文鏡拱手:
「到底還是王爺思慮周全,我等皆是不如的!」
其他人連忙拍起馬屁來。
四爺搖頭:
「都散了吧,各自回去也都守好了口風,不要興過頭了,要知道,一天沒有成功,便隨時都有變數!」
大家連忙應是,各自歸家。
四爺打這一出後也警醒起來。
如今不過是皇阿瑪叫自己監國,雖然有暗示引導的意思,但並沒有正式立自己為儲君的旨意。
如果自己也如身邊的人一般興過頭了,那怕是牌匾後面的聖旨上的名字馬上便會換人了。
更甚至,眼下那上面的名字是不是自己都不一定,說不上自己也只是個擋箭的。
和鄔思道商討了半宿,最終四爺定下今後的行事方式後,才回到西院。
時已深夜,瑾瑤的房裡只留著一盞燈給他照明,其他都是黑暗的。
四爺瞧到疲憊得已經睡著的瑾瑤,心更堅定。
剛一除服,便有絡繹不絕的帖子送進王府,相識的,不相識的夫人們紛紛要來拜訪瑾瑤。
瑾瑤豈是那等輕狂的?
越是到了這個時候越是要低調才是,便以身子欠佳,想要靜養為由,去了莊子上。
年三嫂帶著女兒徽音去瞧她。
瑾瑤拉著徽音問她近來都學了什麼,在家做什麼,很是喜愛。
有道是侄女隨姑,徽音和瑾瑤血脈近,長得十分想像,同寧楚格與姬蘭像親姐妹似的,瑾瑤時常將她接過來玩,也在出門或者見客時將她帶在身邊,滿京城的貴夫人們皆知道年家又出了個絕色的姑娘,且飽讀詩書。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