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怎麼跟親娘說話的?什麼叫沒興趣當「當家奶奶」,難不成你還想當個官太太不成?
別作夢了,聽媽的話,有好人家就趕緊嫁了吧,這人家雖然是商戶,可不缺銀錢啊,往後你還不是享福的。」
翠鈴冷笑:
「既然這麼好,你怎麼不把三妹嫁過去?
還有媽也別總提什麼生我養我的,你生我是沒錯,卻沒養上一天,我從落地吃的就是主家的飯,從懂事起就在主子身邊,沒喝過媽媽的奶。
再說了,家生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主家的,更何況生恩不及養恩,我是不會同媽回去的,往後如何也只看主子的打算,她說嫁誰我就嫁誰,她說要留著我,我就留下一輩子伺候著,媽還是請回吧!」
趙媽媽被擠兌得無話可說,面上又下不來,氣得直罵。
這時隔壁的何媽媽聽到這裡鬧得動靜有些大,過來察看:
「我道是誰,原來是趙家姐姐,你從前也是在姑娘身邊伺候的,雖然被恩典放到鋪子上享福,可這規矩總不能忘了吧?豈能在姑娘的院子裡大聲說話,更何況你這滿口噴糞!」
趙媽媽氣勢頓時弱了,勉強笑了笑:
「讓何家妹子笑話了,當然是記得規矩的,還不是被這不孝女給氣糊塗了!」
翠鈴眼睛發紅,叫了聲「何媽媽」。
何媽媽搖頭:
「你這性子,多早晚能改了?去我那坐一會兒吧,翠鈴還得上前伺候著呢。」將趙媽媽拉了過去。
瑾瑤對身邊的人向來大方,冬天屋子裡的炭火都是足的,冷不到哪個。
何媽媽管著針線,平時帶著幾個針線娘子都在這裡做事,又暖和,又方便。
趙媽媽打量了一番未做好的針線道:
「何家妹子的手藝可是精進了不少,喜芝學到多少了?往後可能接了你的衣缽?」何媽媽搖頭:
「喜芝是個坐不住的,手也笨,也就做些個粗淺的還可以,指望她是不能的了。」
趙媽媽驚訝地瞪大了眼:
「你這手藝可是祖傳的,不傳給喜芝,難不成傳給喜菁和喜蔓?不能夠吧?」
方媽媽頭都沒抬道:
「有什麼不能夠的,這二人是我徒弟,又都是手巧的,傳給她們也不算是埋沒了。」
趙媽媽搖頭:
「我就一直說你是傻的,有這好手藝不說藏著掖著,傳給自己的女兒,倒是要傳給外人,當心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
方媽媽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搖頭:
「行了,我看你啊,這性子是真改不了了,天短黑的快,我也不虛留你了,請了安快些家去吧。」
難怪當初四個奶孃,只她被放了出去。
說是恩典,讓她和她男人去幫主子管鋪子,可哪有在主子身邊得臉?
還不是夫人當年就看她不穩重,怕把姑娘院子裡攪和亂了,將人趕出去的!
楚媽媽也被放出去了,人家那才是恩典,楚媽媽當時病了,也不能再伺候方才被放出去,賞了銀錢,她的兒子小吉一直得主子重用,如今管著小湯山那裡的產業呢,出門在外哪個不小聲「小吉哥兒」。
倒是翠鈴,不愧是主子身前長大的,性子一點沒隨了趙媽媽,主子才這麼放心重用。
翠鈴還怕趙媽媽去和主子亂說,親自去找瑾瑤:
「主子,不管我媽說什麼,我都是不會隨她走的。」她親娘什麼性子她自己還不知道,她才不信她的話呢。
瑾瑤失笑:
「這是當然的,我要放你們也得徵求了你們自己的意見才行,哪會直接做主。」
翠鈴鬆了口氣:
「我也不想著做官太太,主子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