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這株柏和蘭有什麼問題嗎?」
「柏和蘭?」
「對,這是一種驅蚊的植物,效果非常好。」
「你怎麼認識?」
「我外租家是草藥人,認識山裡的各種草木,我阿孃帶著我們多多少少認識些。」
蘇棠腦子裡似乎有些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卻又抓不住,眉頭微蹙。
張月娘見狀以為出了什麼事,想起在外頭的阿孃和阿弟,以為這兩個至親之人出了什麼事,悲從中來,「大師,是不是我阿孃在外頭出了什麼意外?」
「我當初就和他們說,讓他們趕緊離開,別守在門口……可偏偏就是不聽!」
「想那些住在這附近的人,要不都遠遠跑得外城去了,要不都因為染病進來了這兒,就他們還守在門口!」
「他們怎麼就說不聽呢——」
邊說著,心中悲痛,與親人天人兩隔的傷心,以及這麼多些天來的壓力,頓時繃不住地往外洩。
蘇棠聽著張月娘的哭訴,腦子裡一閃而過的線似乎被一雙無形的手抓住。
「等等,你剛剛說,他們一直守在門外?」
張月娘哭著點頭,「是啊,自從染病後城主將這一塊化為隔離區,恰巧我家就在外頭附近,我阿弟便一直守在門口。」
「多久了?」
「差不多已有三月餘了。」
「現在外頭還有幾人在守著。」
「就、就我阿弟一人了。」
「其餘人呢?」
「他們……都進來了。」
蘇棠好像抓住了什麼,「也就是說,除了張瑜剩下的人都染上了病?」
「是——」
這話問得,如石破天驚般一語驚醒夢中人。
月娘之前一直沒有想過,為什麼同樣都是守在門口的那些人,那麼久以來,就只有她弟弟一直堅守在崗位上沒有染上病?
「張瑜有哪些異於常人的表現嗎?」
張月娘以為弟弟攤上了大事,趕緊解釋道,「我弟是土生土長的渭城人,不可能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他除了空有一身蠻力之外,其實是個心思善良又細膩人,絕不可能害人的!」
月娘也急了,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只是能趕緊替人辯解。
蘇棠失笑,「我沒有說張玉害人了,只是想打聽下一些事,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出救大家的辦法。」
蘇棠不笑時眼睛就像是一汪平靜的湖水,但是一笑起來,就好像微風拂過湖面,泛起了波光粼粼迷人的光彩。
張月娘在這樣的眼神中漸漸放鬆,聽了蘇棠的話,不由沉思者,然後道:「我弟若一定要說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除了他的力氣比常人大之外,還有一點就是性格愛潔。」
蘇棠知道,她好像抓住了問題的所在了。
「怎麼個特別之法?」
「他從小力氣就比同齡人的大,常人舉不起的石塊他單手就能舉起,身材也比尋常人要高上許多。」
蘇棠想起在門口遇上的張瑜,確實是身材魁梧高大,若能給一定的機遇,他必定不會囿於這小小的城池當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田間漢。
只是這些都是後話,蘇棠要問的並不是這個,「除此之外呢?」
張月娘回想著,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臉上露出了點點笑意,「你別看他人高馬大的,可是最愛整潔,最煩的就是那夏日的蚊蠅,要拿他的話來說就是寧肯捱上兩刀,也不要被蚊蟲咬上一口。」
蘇棠眼神發亮,「然後呢?」
「然後?」張月娘指了指她面前的柏和蘭,「我阿孃就在院子裡種滿了這種柏和蘭,據說是當年外租在上山時找到的一種草藥,對預防蚊蠅有奇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