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就形成了持久戰,在這對峙,企圖分出個勝負出來。
在旁人眼裡看來,蘇棠的所作所為甚至可以說是詭異,沒有人知道她此時正在經歷什麼。
蘇棠選擇的路,其實是一條孤獨的旅程,無論路上來來往往的人有多少,但是最終路上只有她一個人。
蘇棠在做出這樣決定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有所準備了。
閉上眼睛,她繼續念著佛經。
她勸別人不要執著,實際上她自己才是最執著的那一個。
既然她招惹了他們,那麼她就要固執到底,讓他們所有人都能放下心中的執念,了無牽掛地去走那條屬於他們自己的黃泉路。
黃泉路上無往生,只有放下才能一身輕鬆地上路。
可是,那些枉死的冤魂怎麼可能是這一兩句往生咒就能超度的呢?
如不是心有執念,不甘憑什麼他們平日裡積德行善,最終卻落得這樣橫屍野外的下場。
他們不甘!
他們不願!
他們心中有恨!
所以這一來一回,蘇棠睜開眼睛,臉上微微一抽,往前噴了一口血。
鮮紅的血液順著翹尖的下巴留下,蘇棠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緩了好一會,蘇棠抬起頭,毫無血色的唇微微上揚。
她大笑出了聲,道:「如不醒悟,便不信因果;如不信因果,便不聞佛法,生生世世盡在婆娑。」
「如今,佛不渡眾人。」
「我渡!」
最後一句,猶如金石相擊鏗鏘有力。
蘇棠說完,伸手將那半插在肩頭的箭一把拔出,那噴湧出的血液瞬間浸透了她的衣衫。
倒吸一口冷氣,蘇棠穩住身形坐穩,又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開始唸咒。
那噴湧出的血液落在泥土中,漸漸形成了一朵血蓮,在這血蓮之中,隱約還有金光浮動。
只是待人自己看過去時,那道金光又復而不見。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朵血蓮逐漸成型,顏色殷紅得讓人覺得妖冶。
時越與宓華容兩人站在一旁,從始至終沒有人開口說過一句話,甚至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宓華容深受震撼,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人能在如此境地之下,還說出那句「佛不渡人我渡」的壯志豪言。
他一直以來,都是以自我為中心,哪怕是時越也僅僅只是他的上司,是武力高他一等,所以他不得不臣服。
但是,就在剛剛,他有一瞬間忍不住想要跪下。
就因為在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面前瘦弱的小僧身上迸發出強大又讓人忍不住想要跪拜的魅力。
宓華容回過神之後深深吸了口氣,看著蘇棠面前那朵血蓮,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已經決定了不殺她,甚至他還要好好保護她。
這樣的人,實在是太有趣了——
他必須要好好珍惜,殺了這一個,那可就真的沒有下一個了。
宓華容扭頭偷偷看向旁邊的時越,剛剛是他想要將眼前這人給殺了,是時越給把他攔住了;現在位置互換了,如果時越起了殺心,那麼他將不予餘力地攔住他。
他可捨不得這麼有趣的人就這樣死了。
就算死,也必須死在他的手上這樣才好玩。
時越知道宓華容在偷偷看他,但是他的眼神一直緊緊盯著面前的蘇棠。
蘇棠在渭城之內做的事,曾經有影衛將其中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記錄在冊,整理成了一份檔案放在他的案頭。
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可以說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但是,很多時候,別人怎麼說那是一會事,但是自己親眼所見與從旁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