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派人去查這件事的源頭從何而來,但是其實也不用細查,這件事天天在茶館中傳頌,無非是其中細節都分外真實。
百姓不是傻子,是真是假其實一聽就知道。
而能知道這件事中那麼詳細的細節的,除了時越手下的影衛就是這件事的另一個當事人。
這件事,只可能是蘇棠自己的傳出來的。
賽諸葛也想到了這點,品著酒,煞有趣味道:「這個活佛了凡,還真真是個妙人。」
不管對方來意是何,這招還真是玩得高。
不僅給自己造勢,又討好了時越,最重要的是,雙方共贏的情況不少見,但是贏得那麼漂亮又那麼不著痕跡的,那就還真是少見。
時越當時聞言,面上卻沒有絲毫動容。
對於別人這種來得毫無緣由的好,他想不出有什麼必然的關聯時,時越反而會想得更多。
上位者的多疑病,在很多時候會幫他們避免很多危險,但是同時,也會給他們很多麻煩。
賽諸葛見時越這樣,哪裡還有什麼不懂,只是搖搖頭,「人啊人啊,還真是難得糊塗!」
他就覺得這個活佛小兄弟,是個幹大事的人,說不定對方就是看中了他家主公的英俊神武就投誠了呢?
所以想那麼多幹什麼,見一面問一問不就得了。
當時,賽諸葛仰頭喝了口酒,然後道:「您啥時候將人請來,我來會會他。」
時越點頭,「那就有老先生了。」
「小事小事,我是看他還有點意思,不然的話,我才懶得費這個功夫。」
若不是當初時越提著那壺酒來找他,他被酒迷了心竅,他才懶得入這渾世。
這世道,有趣的人越來越少了。
他難得遇上一個聰明人,自然要好好招呼招呼。
大軍當前,賽諸葛知道時越去意已定,自然不會在不該多嘴時多嘴,只是在活佛了凡的事上,他顯得格外用心。
此時飛鴿傳信而來,時越一彈指那隻白鴿變落在了他手中。
信鴿腿上綁了紙條,時越取下開啟一看,上面是他派人調查的蘇棠的蹤跡而上報的資訊,上面寫道——
活佛與甲午與五日前失去蹤跡,最後蹤跡在月山腳下。
時越眼神一凝,他此時要去的會的山便叫做月山。
賽諸葛在旁邊看到時越臉上的表情越發凝重,不由好奇問道,「將軍,敢問紙條上寫了什麼?」
「是影衛探得的訊息。」
時越說著,伸手將手裡的紙條遞了過去。
賽諸葛接過,飛速看完了紙條上的內容,大驚道,「所以他們現在被困在月山了?」
時越聞言卻搖頭,「賽先生武斷了。」
賽諸葛不解,問道:「此話怎講?」
時越道:「若不是被困,而是裡應外合呢?」
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概因對方對他的好來得太莫名其妙,而前下這樣的情況下,原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方人,卻不知為何有了交集。
這讓他不得不多想。
賽諸葛不敢輕易斷言,他知道時越是一個心有城府的領導者,他們參謀存在的最大意義就是在面臨事情時給出解決事情的另一個方面的方法。
而最終的決定卻還是要時越自己做。
賽諸葛看了眼手中的紙條,隨手一扔,又繼續喝著手中的美酒。
接著道,「那謀元便在這等將軍歸來,一路小心。」
時越拿起放在桌上的武器,朝著賽諸葛點點頭,之後便大步朝外走去。
外面守著一干將領,大家都頗為擔憂。
畢竟敵在暗我在明,對方多少人都不知道,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