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寒意,連他這樣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這對於他來說影響都那麼大,更何況是普通計程車兵,只會影響更大。
宓華容可以對敵人冷酷無情,但是他會對他的兵非常愛護,若是蘇棠這樣的人出現在戰場上,那將對他們的造成巨大的影響。
這個影響甚至可能會讓他們喪命。
宓華容一想到這,看向蘇棠的眼光立刻變了。
這樣的人,必須死。
宓華容和時越的想法不謀而合,他率先道:「將軍,此人不能留。」
時越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只是他伸手將人攔了下來,「不急,再看看。」
宓華容不解,「此人若不除,他日必成心頭大患。」
兩人的思維不可謂不一致,看到蘇棠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如果蘇棠真的站在他們的對立面,那將是一個非常棘手的敵人。
也是基於這點,宓華容索性將一切可能扼殺在搖籃裡。
可是,他沒想到時越竟然不同意。
按道理來說,時越應該默許他的行為,這不僅僅是關於他一個人,而是關乎整個軍隊勝敗的事情,而且很可能是對方不需要費一兵一卒他們這邊毫無抵抗力的慘敗。
這種情況,他不相信時越想不到。
「將軍,這是何意?」
時越微微蹙眉,他想起在渭城時,當他看到蘇棠對天說的那句話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人可能不簡單。
但是這種不簡單,給他的感受卻不是不存在危險性。
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沒有將蘇棠放在心上的原因,蘇棠的存在讓人□□心了,他卻下意識忽略了這種不同。
一個讓他覺得沒有危險性的人,這實際上才是最大的可怕。
時越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是根據理性判斷直接將威脅到軍隊生死的存在直接抹殺。
時越生平第一次有了猶豫。
要知道他無論做什麼事,哪怕是當初決定走上這條可能眾叛親離的道路時,他都沒有半點猶豫,但是在這件小事上他的心底卻有了一絲的動搖。
時越緩緩收回攔住宓華容的手,「再等等看——」
這話剛說完,就看到蘇棠倏地睜開了眼睛。
誦經聲倏地停止,兩人站在一旁都能感覺到周圍氣氛突變,連喧囂的夜風都一瞬間噤聲,此時山林裡靜得連呼吸聲都聽得見。
這場面怪異到了極點,像是沸水燒開前的平靜,彷彿都什麼被壓抑到了極致,就差最後一步就要爆發了。
「我死了,你們能安息嗎?」
因為環境□□靜,所以蘇棠的話順利傳到了兩人的耳朵裡。
兩人第一反應是她知道了兩人心底陰暗的想法,可是幾乎是馬上,他們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因為從始至終,蘇棠的眼光都沒有落在他們身上,在她剛剛說那句話時,她的眼神一直死死盯著天空上方,彷彿那裡有什麼東西在和她對視。
宓華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什麼破事!
在他們看來,這一片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人,可是蘇棠這句話不是對他們說的,那就是……對鬼說的?
「這太邪門了——」
宓華容皺著眉,越發覺得這件事太不尋常了,他突然不想殺眼前這個瘦瘦弱弱的小和尚了。
他身上藏著的秘密看上去好像可多了,直接把人殺了那麼不好玩了,留在身邊慢慢把她的秘密一點點的挖掘出來,這才是無聊生活中的一大樂趣。
宓華容這樣一想,立刻就樂了,他也不喊打喊殺了,反而雙手抱胸看著面前的蘇棠,非常期待她接下來會做什麼。
總感覺,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