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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纖細的玉指輕撫到自己的小腹上,從容道:「瑞王妃也知道,本宮只得了昭華一個。如今就是想收養皇子,怕也是晚了,倒不如尋個現成的,扶持一二,等他來日裡若有了『成就』,也不消他如何回報,只要確保玉璋宮一切境遇如今日便可。」

這句話已說的明確之極,甚至不消深想,便能聽出儷貴妃話裡的意思。

而那意思所指,卻又偏偏是一道架在懸崖上的木橋,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雖說儷貴妃所言,棠音心中也是清楚,自家父親與哥哥的心意,她也能猜到一二。但她終究是不能背著李容徽答應下來,便也只款款起身道:「茲事體大,棠音還得回去與王爺商量一二。不如改日再入宮來拜見娘娘。」

「那可得快些。」儷貴妃輕笑了一笑,放輕了語聲道:「聖上近日裡的身子,可不大好。」

青雲殿中,國師居所。

凌虛道長全無了往日裡的仙風道骨,只急得面色煞白,額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滾滾而下:「王爺,真不是貧道不肯盡心。而是自那次卜錯了渭河水決堤之事後,聖上對貧道的信任便大不如前。那南明子更是趁虛而入,一而再再而三的獻上丹藥,蠱惑聖心。貧道,貧道也攔了幾次,實在是攔不住啊——」

李容徽冷眼看著他長篇大論地說了半晌,意在向他討要近日裡天災的訊息,便擱下了杯盞,冷冷打斷了他:「你的意思是,父皇已經吃了南明子獻上的丹藥?」

「……是。」那凌虛只能點頭道。

還想開口,卻又聽李容徽淡聲問道:「那父皇近日裡身子如何了?」

凌虛也不敢真得罪了他,只是略想了一想,緩緩答道:「看著面色紅潤,精神也比常人好些,只是,只是——」

他左右看了看,放低了嗓音道:「只是,在御女一事上,有些力不從心。往日裡,一夜可御三女,現在,就連三日一女都十分艱難。聖上私底下,對此大為惱怒,甚至還遷怒了旁人,不少太醫因此革了職,更有甚者,連性命都丟了。」

李容徽眸光微微一深,於心中漸漸整理出前世『金丹案』的始末。

原來金丹是做此等效用,也難怪南明子會在方士之中脫穎而出,最得成帝寵幸。

他以指尖輕叩了叩桌面,又緩聲道:「那父皇可有問起過皇兄的傷勢?」

「聖上對此頗為掛心。」凌虛道長遲疑一下,又道:「還曾遣過數名太醫前去給太子診治。但都只說是太子殿下為政事勞心,故而傷勢恢復得慢些,沒有大礙。」

「這般。」李容徽唇角微抬,眸底卻殊無笑意,只淡聲道:「那你便放出訊息,說本王有意為皇兄代勞,好讓皇兄好好休息,照顧好自己的傷勢——可別落下什麼暗病。」

「畢竟在大盛,廢疾者,不可為儲君。」

說罷,他便起身往殿外走。

凌虛道長慌忙追了出來,連聲道:「王爺,貧道——」

「五日之後,鄴城降霜。」李容徽並未回頭,只平靜道:「等什麼時候父皇又有興致召幸嬪妃了,記得差人來瑞王府稟報。」

「是,是!」凌虛得了自己想要的訊息,自然是千般歡喜地將李容徽送出了青雲殿。

此刻,也不過兩刻鐘光景,離小半個時辰,還有一會。

李容徽卻已不再停留,徑直便往玉璋宮中趕。

待他趕到的時候,卻正遇見在廊簷下說小話的棠音與昭華。

兩人聽見響動,一同抬起臉來,見是李容徽來了,棠音便也笑著與昭華作別,款步往他跟前走來。

「怎麼不在殿內等著?仔細別被風撲著了。」李容徽脫下自己身上的氅衣披在棠音的身上,輕笑著開口。

棠音雙手攏著他寬大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