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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鶴唳,撥雲見霧。
大劍如颯沓流星穿破這雲霧,帶著池舟舟和晏缺降落在金玉峰上,因為速度奇快帶起的飛塵席捲到半空中,直鬧得錢苑成了煙霧繚繞的仙界。
錢苑之內,石桌邊坐了不少人。
莫別情負手而立,正講到「小舟舟怕是連夜下了黑魔崖,只是不知晏缺怎麼也失蹤……」,話沒說完,就被揚起的飛塵嗆到咳嗽。
荀杉墨破口大罵:「誰啊!御劍急停都沒學會啊!」
談宋坐在地上,當屬風暴中心,結果沒事人一樣追問:「啊?阿缺也失蹤了?師父怎麼知道,你在三十六部有眼線?」
「當然是因為有家屬啊呆子!」
這會兒誰也看不清誰,一群人咳著,扇著,還有工夫互相損兩句。
「家屬?」「聞雨殿下啊!」「那不都是三師妹瞎編的話本子?」「他們倆……無風不起浪,你可長點心吧。」
池舟舟和晏缺沒事人一樣,研究了好半天石桌上那張藥王谷地形圖,雲霧消散,這才見到廬山真面目。
桌前圍了一圈的人。
不只是金玉峰,荀杉墨和沈默竟也在。
眾人震驚望向從天而降的兩人。
池澄率先反應過來,上前拉過池舟舟檢視起來,確定沒有什麼傷勢才放開。
「去了何處?」
池舟舟胳膊肘頂了頂晏缺,示意他來說。
晏缺和池澄對視:「一直與我在一起,不必擔心。
池澄眸中深沉:「就是你們倆獨處,我才要擔心。」
池舟舟揚了揚眉,抱臂坐觀,滿是看好戲的悠哉,被三師姐拽了一把退後兩步,兩人開始咬耳朵。
「你倆怎麼樣?誤會說清楚了?他那傷真是你搞的?」
池舟舟嘚瑟:「那也只能是我啊,不過都沒事了,放心吧。」
聽聞此言,紫菀反而一臉失望:「我還以為能看到什麼相愛相殺,虐戀情深的話本子場面呢,唉,可惜了,可惜了。」
池舟舟:「……」
可怕,一切為了取材,就是三師姐的人文關懷。
沈默圍著池舟舟轉了好幾圈,才神魂傳音道:「你這挖了個心,怎麼修為我都探不清虛實了?」
池舟舟笑了笑,她現在實力是在晏缺之上,可不能完全為她所用的力量,有什麼用。
沈默拐彎抹角吹了半天,才繞回正題:「我酒葫蘆呢?」
池舟舟笑得更開心了:「燒了。」
「你倆神仙打架,燒我葫蘆幹嘛!」
「我用它傷的晏缺,氣不過,就燒了。」
沈默在悲憤和黑人問號之間反覆橫跳。
好半天,他都忘了傳音,直接憋出一句:「您拿個葫蘆捅人心窩子啊?太缺德了吧!」
沈默想想就渾身都疼,還不如直接給晏缺腦袋開個瓢。
眾人也都奇異地看著池舟舟。
……仙子好特殊的癖好。
幾個人就此八卦著這起晏缺「夫綱不振」的標誌性事件,莫別情突然站起身來。
他一向沒個正形,嘴邊的笑容似乎對什麼都渾不在意。此刻,卻少見地一臉嚴肅,立在石桌之前看向空中,話卻是對身後眾人講的。
「進屋,關門。」
吵嚷聲靜止,所有人望向他看去的方向。
薄霧之中,只能看到青山輪廓曲折,如書道下的刀頭燕尾,鋒發韻流。看的久了,眼前迷濛,晃神之間,便有一隻赤羽長箭穿透迷霧直衝池舟舟面門而來。
薄霧破開,錢苑的結界也輕易就被擊碎,緊隨其後便飛躥出數百道青色長影。
那些東西飛來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