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站在遠處的陳家大公子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指著沈默說:「你!你大膽!竟敢公然不著衣履,平白汙了我娘和兩個妹妹的眼!」
氣氛頓時降到了冰點。
陳夫人有些抱歉地起身解釋:「不好意思,我家大郎他喝了點酒……」
還沒說完,只見沈默竟然向陳家公子發起了衝鋒,他一個助跑,還沒飄到人家跟前,陳家公子便不知道哪裡來的求生本能,大叫一聲跑了出去。
陳夫人還在說些場面話。
池舟舟卻一拍桌子大喊:「快攔住他!不要落單!」
然而眾人還未追出去,已經晚了。
【八個小泥人圍觀監察員換新裝,一個說看不到還剩下七個。】
池舟舟:……
怎麼不把沈默這麼個玩意兒一起帶走呢?
入夜,燈火通明。
陳府,正廳。
如今可以確定,這是幕後兇手借用了鵝媽媽童謠的一次心理博弈,目的是借著這種恐怖氛圍幹擾所有人的注意力和邏輯思維能力。
當你順著童謠的思路去走時,恰恰正中始作俑者的下懷。
池舟舟數了一下目前在陳府中的人,剩下的是他們四個客人加上陳家剩下的三口人,還差一個。
是韓火火?還是另有其人?
池舟舟打量一圈大堂之上。
管家低垂著眉眼立在陳夫人身側,間或為大家倒茶添水。
因著這起事件的嚴重性,堂中並沒有讓普通的女婢或是侍衛跟隨進來。能例外的只有管家一個人。
池舟舟起身來到管家身邊,拱手問道:「敢問老管家貴姓?在陳家做了多少年頭?」
陳夫人臉上露出不滿,管家倒是好脾氣笑了笑,拱手回到:「小老兒姓張,弓長張,打小就在陳家,算是陳家家奴。不知小仙長可還有別的問題?」
池舟舟聽到姓張已是面色有異,她顫抖著手扶著老人,激動道:「您,是不是姓張名三,或是排行老三?」
管家眼中劃過一絲異樣:「正是,不知小仙長從何處得知……」
池舟舟激動地好像闊別他鄉多年,終於跋山涉水見到父老鄉親的狗娃。
她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突然一個擒拿將人圈住,大喊:「快!這就是兇手,法外狂徒張三!別讓他跑了!」
滿室懵圈。
饒是習慣了池舟舟無厘頭的金玉峰,此時也保持著一個半起半臥的姿態,彷彿上廁所沒帶手紙無法擦屁股那麼尷尬。
緊緊抓住座椅的扶手,是他們最後的倔強。
池澄下落不明,談宋又從來不是拿主意的那一個,三師姐只好嘆一口氣起身。
「小師妹,有什麼話你慢慢說。」
陳夫人反應過來也連忙起身勸導:「池仙子手下留情,老張跟了陳家這麼多年,從無半點差池,其中可是有什麼誤會?」
池舟舟哪有什麼推理,也沒什麼誤會,千言萬語她只能凝聚成一句:羅祥說刑法,你值得擁有。
然而或許是池舟舟封住老管家的行動太過決絕,表情太過猙獰;又或許是這位管家壓根沒什麼作案經驗,輕輕一嚇就給原形畢露。
張管家爭分奪秒高舉雙手道:「是我!是我幫著老爺假死的!姑奶奶饒命啊。是老爺看中了城郊一位姑娘,怕夫人知道了會要了他的命根子,索性就死遁逃了。」
氣氛一僵,隨著池舟舟小手鬆開,形勢逆轉過來。
陳夫人素手狂拍案幾,把茶盞拍的叮鈴咣當彷彿地震。這還不過癮,上去拎起老張的衣領,彪悍程度比起池舟舟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張左右都是死刑,索性眼一閉老實交代:「夫人,老爺早就對那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