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呼嚕。
睡的比誰都快都香啊喂!
她房中的窗戶特意沒有關上,夜風吹來時,還帶著一股草木的清香,以及斧頭砸在重物上的聲音。
等等,斧頭?
池舟舟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連忙穿好鞋翻窗出去。
院中果然已經站著倆蛇精病。
談宋此刻已經扒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上半身的肌肉叉腰大笑:「快來打我嘛,快來呀」。
而他對面,空無一物。
另一邊,三師姐撩起裙下擺別在腰間,手上超花把勢地狂轉一柄斧頭,活脫脫一副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氣勢。
她每砍一下樹枝,池舟舟的心都在顫動。
師姐啊,你的斧頭要脫把你知道嗎?再這樣下去削的不是筆而是你啊……
池舟舟流下喜悅又晶瑩的淚水。
太好,終於到這一刻,她已經徹底束手無策!現在某個人可以登場。
池舟舟激動地仰頭看虛空。
她看到醉風樓方向捲來黑色細沙粒一般的魔息,混在陰沉的天色之中瞧不仔細。等席捲到身前時,才知有多強勁而狂亂。
晏缺在那股魔息最盛之處現身,一襲黑衣,半斂著眸。他高高立在虛空之中,裹挾著一股冷硬的夜風。
那風吹散籠罩著整個陳府的薄薄霧氣。
於是,一輪皎皎明月映在晏缺身後,清晰可見。
池舟舟笑得別提多開心,誒嘿,細節都對上。
晏缺看著池舟舟面上的笑容,小梨渦彷彿志得意滿,忍不住道:「這都解不,還挺得意是嗎?池舟舟。」
池舟舟:「……」
這大兄弟為什麼還給自己加一句臺詞,倒是更嘲諷沒錯。
池舟舟不管,眼一閉心一橫,只要你能帶灑家脫離這鳳凰鎮苦海,嘲就嘲吧也不會少一塊肉。
她充滿希冀地看向晏缺,晏缺也緊緊盯著她。
他們,就是世上最強拍檔!
池舟舟露出一絲勝券在握的歪嘴邪笑。
晏缺皺眉:「我為何會在這裡?」
池舟舟:「……大概是命中註定吧。」
晏缺直覺池舟舟搞什麼鬼動作,還沒來得及發問,突然爆發一陣急促又揪心的咳喘,池舟舟眼看著他嘴角接連不斷流出鮮紅色的染料,好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池舟舟好懵逼,她慌,呆呆仰著頭。
晏缺就在她的注目禮中從高空中跌落下來。
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池舟舟心未動,人先行。她伸手飛身而去,將晏缺撈在懷中。
抱著晏缺落地時,因為衝過去太急,且從未副駕帶人御空,池舟舟自己左腳絆住右腳,反覆踩腳之後,她扯著晏缺跳一段四不像探戈,終於還是仰面摔在地上。
這人比較絕,倒之前硬拉個墊背的。
於是兩人身位翻轉,晏缺成池舟舟的肉墊。她摔在晏缺身上的那一刻,人咳得更猛,咳到酣處,還吐出一口血來。
池舟舟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晏缺咳完之後十分虛弱,他側過頭將臉埋在池舟舟肩膀之中,似乎不願她看到自己這副樣。
但這人還是留一絲力氣發號施令:「池舟舟,接下來十二個時辰……把我藏起來,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池舟舟:?
就他喵離譜。你是長安十二時辰劇組串戲過來的嗎?
池舟舟深吸一口氣道:「這是別人家,天一亮就有婢女來打掃的,怎麼可能不被發現啊。」
晏缺似乎已經耗盡力氣,輕輕道一聲「那是你的問題」後,就閉上眼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