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璽接過水壺也灌了幾口。
這裡海拔很高,空氣稀薄,運動稍微激烈一點就會有窒息缺氧的感覺。
阮棠看了看健康活潑的馬匹,問聞璽:「給它用的什麼符這麼有效?」
聞璽說:「神行千里。」
阮棠贊了一句名副其實,又好奇地問,「放人身上能用嗎?」
「貼在小腿上就可以。」
阮棠立刻展開聯想,「貼了之後是不是連博爾特都是灑灑水,奧運冠軍手到擒來?」
聞璽說:「贏倒是不難,就是事後怎麼解釋是個難題,萬一科學院覺得有了興趣,需要搞個切片研究……」
阮棠嘆了口氣,說,「難怪正統流傳方士之術也要自動歸到風水一行去。」自古人們對風水接受度很高,有點異常也沒有關係。她說,「其實符籙裡也有很多生活實用的,比如保平安,還有這神行千里。」
聞璽正觀察地理山勢,聞言撇過頭來,「不實用。」
阮棠說:「這次不就用上了?」
聞璽說:「如果這裡有路有車,你還會選擇符紙?只有具有靈感天賦的人才能制符,而且也不能保證每一次制符能成功。你以為符紙那麼好用。」
他不提阮棠差點忘了,符紙的製作並遠沒有看著那麼輕鬆,只是聞璽每次都是舉重若輕,看著十分容易罷了。
聞璽說,「真正實用的是科技,所謂的神行千里,已經有很多交通工具能夠達到,而且惠及的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所有人。所有異術和超自然力量,都只是特定一小部分人,遠遠不及科技能夠普及大眾。」
阮棠想了一下說,「但科技也並不是萬能,不是還有很多的謎題和問題無法用科技來解決,當有一天所有的事就借科技來完成,就成了濫用。這個世界應該有多面性和包容性,只信任和使用一種力量,說不定也是一場災難。」
聞璽拍了拍她的頭沒說什麼。
入山口的地方有個小小的池塘,早就已經結成了冰。聞璽一路都走的很小心,阮棠亦步亦趨也不敢放鬆。由山谷深入,接下來就是要往山上走。在四面環繞冰山的情況下,條件艱苦卓絕是前所未見的。已經適應高原海拔的阮棠,在途中有兩次感覺喘不上氣,每一口呼吸,都想是冰渣子戳肺管。她把厚厚的圍巾包住臉,可冷風吹來,臉上仍凍的發木。
如此嚴寒的環境,山裡的野獸也都陷入休眠,一路走來,真有一種萬徑人蹤滅的荒寂感。
穿過山谷,是連綿不斷的冰川,抬頭一片朦朦白霧,不知是霧氣還是山上散發的寒氣,把天空都遮蔽起來。這天晚上,聞璽找到山谷深處的一個凹洞休息,阮棠又冷又累,話都不想說一句。
聞璽不知從來找來枯樹燒水,從馬背上的包裡拿出一隻奶鍋,燒起水,放了點小米,那是在藏民家裡高壓鍋先燉過,然後曬乾帶著,在高原上燒一燒就能吃,他燉了許久,又放了幾片風乾的牛肉,一股肉和米的香就漂浮出來。阮棠聞著味,立刻生出點力氣,朝聞璽靠過來。
等燒熟了,聞璽把鍋拿下來稍稍涼一下讓她直接拿著勺喝。
阮棠喝著肉味迷漫的肉粥,感動地眼淚差點掉下來。
這時聞璽拿著水壺讓她喝一口。
阮棠抿了一口,入口火辣辣的才發現是青稞酒。她在藏民家裡也嘗過,不過當時只是舔了一下,不像現在,一大口喝下去,嘴裡全是酒味。
阮棠不喜歡喝酒,也不知道著味道為什麼會有人喜歡,不過身體很快反應的熱流讓她知道這酒的作用。
阮棠喝了小半鍋的粥就飽了,聞璽拿過她吃剩下的直接吃,阮棠怔了一下。
聞璽像是回答她,「這個環境還講究什麼。」
阮棠坐在火堆邊取暖。冰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