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璽說:「你們這裡有個駱大人。」
聖者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他情況不一樣。」
聞璽說:「他是從這裡去了外界,然後又回來,既然有先例,又說什麼出去絕不可能。」
聖者眉頭皺的很深,「我們這裡是怎麼形成的,你們知道嗎?」不用聞璽和阮棠回答,他又繼續道,「永樂年間,駱、張、石三家集所有大能者,還用了駱家一套自古傳下來的符陣羅盤,定位了一個穩定的空間,原本想著在這裡避居幾十年,等朱棣死了,對方士不在禁絕,我們再回來。但誰知道當中除了差錯,我們失去和外界的聯絡,完全封在這個小空間裡出不去。」
聞璽說了一個字,「駱。」
聖者說:「他不一樣,符陣本來就是他家祖傳的東西,所以他家對這個空間瞭解最多,駱老祖又是修行的天才,他多年研究出一個規律,在閏月那個月的滿月,可以藉助神廟的力量,感知到外面。他實驗了很多次,在兩百年前的某一天,忽然就魂魄消失了。」
聽他說起這段歷史,阮棠都忘了前面的不快,聽得專心致志。
「魂魄消失?」聞璽說。
「沒錯,就是魂魄,身體還留在靈陣宮裡,他魂魄不見之後,當時三大家都鬧瘋了,還以為他被害,但是查來查去,他周圍沒有任何痕跡,只好先儲存他的身體,維持生機。這兩百多年,不知道用了多少資源。」
阮棠這是插嘴說:「為什麼進來就沒有那麼嚴苛的限制?」
聖者朝她看去,突然想到什麼,目光停住又移開,「你們進來的地方不好找吧,當時我們三家祖上選的連通外界的點有兩個,都是隱蔽非常,特殊日子才會顯現,要進來並沒有那麼容易。至於為什麼要和外界連通,這裡只有我們三家和原本一些僕役和村民,偶爾讓幾個外人進來,對我們瞭解外界和繁衍子孫也有好處。」
阮棠沒想到這三家的祖先居然思慮如此周到。
聞璽說:「你們的那個駱大人,醒過來沒有異樣?」
聖者沒有絲毫隱瞞,「他的身體這兩百年全靠符陣和其他一些靈器維持,其實已經衰老的不行,這次醒過來,連下床走動都不行,」他嘆口氣,說,「我估計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活。不過他對外界瞭解比我們多,而且他說……」
「說什麼?」阮棠問。
「可能有機會能脫離這個空間去外界。」
阮棠聞言立刻朝聞璽看去。他臉上猶帶冷色,聽到這個訊息神色也沒有變化。
他沉吟了一下,說:「你們的想法似乎有分歧。」
聖者抬起眼,認真看向他,「你猜到了,沒錯,雖然這位駱家的老祖很出名,但畢竟已經過了兩百年,他說的話,也不是所有人都要聽。有些人想出去,有些人……並不是很想。」
阮棠吃驚,「為什麼不想出去?」
聞璽說:「這裡等級分明,雖然自然物資不多,但上層的人還是過的很舒服,這個空間已經脫離外界幾百年,上層那些人早就習慣這種日子,出去要面對變故,只有下層日子快過不下去的人,才想要出去改變一下日子。」
聖者訕訕一笑,沒說話,看樣子是完全同意聞璽的說法。
「你說了一大圈,是想告訴我們,出去的辦法就算有,也不應該找你,而是應該找靈陣宮的人,最好是駱裔博本人。」
聖者說:「就是這個道理。」
聞璽說:「還有一件事要做。」
「什麼?」
幾乎在聖者剛問出口的時候,聞璽一拳已經打在他的腹部。他身體被死死定在地上,被打中的地方彷彿遭受了巨石的轟擊,肋骨都好像斷了一根,喉嚨一甜吐出血沫,聖者眼前發黑,當即暈過去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