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伊凝掏了一會兒,在滄神手中摸到一個冰涼圓潤的東西,她立刻拿出,對著火光一照。
嚴昱澤說:「熄珠?」
江伊凝若有所思地說道:「從未有人提過先祖有一對熄珠。」
嚴昱澤低頭看向棺木內部,說:「你看他的衣服有點不對。」
江伊凝正在思索熄珠的事,垂眸去看。
剛才被她在棺木中一通搜尋,碰亂了滄神的衣服,但奇怪的是,原本胸口到腹部位置全塌陷下去,好像下面是空的似的。
衛士們都是戰戰兢兢,有幾個已經是低頭雙手合什在做祈禱。
江伊凝也沒有去喝止他們,對嚴昱澤說:「解開看看。」
領頭的衛士大驚,阻攔道:「大小姐,別再一錯再錯了,就算是駱家老祖在這裡,也不能再這樣褻瀆神明。」
嚴昱澤根本不理會他們的糾纏,直接伸手進去,解開滄神的外衣,露出他的身體。來阻攔他的衛士看見了,倒吸一口涼氣,全都怔在原地。
只見滄神的胸口和腹部是個血肉模糊的大窟窿,紅色的鮮血看著像是傷口是不久前造成的。
「怎麼會這樣?」衛士們驚惶之下議論紛紛,「這是誰做的?」
嚴昱澤看向江伊凝,「你知不知道?」
江伊凝臉上雖保持鎮靜,但眼底的震撼和驚慌卻是掩飾不住,「不知道,先祖幾輩都無人提起過。再說滄神是最厲害的方士,怎麼會有這樣的傷。」
滄神的身體內部幾乎已經空了,內臟全不見,只剩下空洞洞的傷口和胸骨,表面的面板更是一塌糊塗,看著十分悽慘。
誰能想到,被萬人敬仰,視為神靈的存在,在棺木中身體殘破成這樣。
「你覺不覺得,這是有人挖開他的身體……」嚴昱澤說。
「胡說。」衛士頭領打斷他,「誰能對滄神做出……」話沒說完,他自己就聲音弱下去,畢竟棺木中的屍體就在眼前。
江伊凝內心的驚濤駭浪不比其他人少,但比所有衛士都先冷靜下來,她仔仔細細觀察滄神身上的巨大傷口,「也有可能不是從外挖開,而是從內部鑽出來。」她這句是對著嚴昱澤說的。
周圍聽到的人無不打個哆嗦。
傷口大到這個程度,無論是從外挖開,或者有什麼從內鑽出來,都令人感到害怕。還有更可怕的一點兩人都沒有提,滄神的內臟全不見了。
江伊凝捏緊手裡的熄珠和竹籤,「剛才我抽了一根簽,大凶,恐怕會有意外發生,我們現在馬上去神廟和他們匯合。」
……
滄神廟中,聞璽已經完全佔據上風,神像節節敗退,幾乎要從攻臺上掉落下來。這次無論它怎麼變換,就是變成透明的,聞璽手掌中的金色弧光也會衝進它的身體。
咔擦一聲響動,神像的手臂折斷。
神廟地動山搖地顫動,供臺搖晃,底下的鐵鏈哐噹噹地響,像是突然失去了動力。但是被聖者手中地小塔緊緊牽著一頭,繃成一條直線。聖者見聞璽那邊已經搞定,心下有些著急,聚精會神的掐訣唸咒,小塔上寶光隱隱流動,鐵鏈越繃越緊,邊緣一根忽然繃斷,其餘幾根也都跟著斷開。
直到所有鐵鏈全斷裂,聖者收回小塔,環視周圍,面露得色,「神明也不過如此,我們走吧。」
敢情是聞璽收拾了神像,結果裝(比)成了你的,阮棠在心內狠狠吐槽一句。她轉過臉去看聞璽,看見他站在碎裂的神像前,面色沉凝。
「聞總?」
聞璽抬起頭,「有沒有感覺到這裡的變化?」
阮棠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但用心感受了一下,一無所獲。這裡的靈氣和外界大不相同,混沌難辨。她在外界極為敏銳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