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前面的走廊已經到了底,面前是牆。
聞璽用手撫了一下牆面,一滴汗從耳邊流下。
「我們在第二層,祭壇在天台上,要想胎化,現在鬼胎就不能亂跑。只能在母體裡,要儘快找到蔣元媛。」
阮棠說:「蔣元媛應該也在樓上離祭壇近的地方,可是沒有樓梯,該怎麼上去?」
聞璽把手重新放在牆上,一道道金色利芒從掌心中竄出,只見灰色牆面裂開一道縫隙,然後越拉越大,到了半尺來寬的時候。
聞璽悶哼一聲,身體往後踉蹌兩步,牆面又恢復如初。
阮棠感覺可惜,不過馬上就轉而關注聞璽。
他現在的樣子明顯透露出虛弱。
「聞總。」
「沒事,」聞璽說,「休息一下就好。」
阮棠擔心地看著他,一般人被雷劈好幾道,可能已經去見上帝了,像他這樣,還能恢復正常挺不容易的。
不對,這是長生不死體質的作用。
阮棠意識到此刻聞璽的不適,可能並不單純是身體收到雷電的傷害。
「阮棠。」聞璽原本閉目養神,忽然抬起眼皮說,「現在還怕我?」
阮棠微微怔一下,「不、不是。」
聽起來完全不是話裡的意思。
聞璽朝她看過來,目光平和,和之前充滿戾氣完全不同,「前一段時間,我去黑苗族找解咒的方法,咒沒有完全解開,只找到一個暫時壓制的方法,不過知道了另一件讓我很意外的事情。」
阮棠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但聽進去後不由就跟著問,「什麼事?」
「除了在蒼山符陣裡中的咒,我身上還有第二個咒。」
阮棠:「……」
不由就多看他一眼。
痛失所愛這麼慘的咒還沒解決,居然還有其他咒,命也夠苦的。
阮棠眼裡露出同情。
聞璽見狀微微笑了,語氣平靜地說:「應該是我自己下的。」
阮棠一時間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好。
聞璽說:「我的記憶不是很全,尤其是小時候的記憶,很模糊,根本沒什麼印象,一般人如果有這種情況,應該會想去弄清楚,但我完全沒有這種想法,所以我想,應該是我主動變成這樣。」
阮棠抿了抿唇,問:「……聞總,你之前受過傷嗎?」
聞璽微微眯了一下眼。
氣氛微微凝滯。
片刻過後,聞璽說:「你知道了。」
他說出這四個字,阮棠立刻明白一件事,第一,剛才那個異常的他發生的事,沒有記憶。第二,他知道自己長生的體質。
「阮棠。」聞璽輕喚了她一聲,眸光幽深,「暫時幫我保密,好嗎?」
阮棠毫不猶豫點頭。保密,當然保密。
果然這才是正常的聞總。
聞璽的目光在她認真的臉,和緊抿的唇上掠過,幾不可見地停了一下,然後重新嘗試開啟牆面通道。
這一次開啟到兩尺的寬的距離,阮棠就首先鑽了過去,聞璽也跟著過來。
三樓的通道牆面上有很多紅色管壁,密密麻麻像爬山虎。
聞璽目中閃過嫌惡,手指一彈,金色光點落到牆上,一股暗金色的火焰燃起,哧的一聲,就順著紅色管壁燃燒起來。
「……在這裡,血肉……」一個尖銳難聽的嬰兒聲音迴蕩在空中。
「當心。」聞璽立刻提醒一句。
阮棠已經機警地躲到他身後。
走廊上的房門被開啟。
一個人從中走了出來,長發披散,四肢纖細,但肚子高高挺起。是蔣元媛。她現在看起來已經完全沒有初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