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珩搖頭,「根本不是人,哪來什麼死而復生。」
聽到「不是人」三個字,黃宇臉色更白了,左右環顧,發現只有他一個這麼緊張,其他人似乎都沒有多大心理負擔。
過了五分鐘左右,阮棠感覺到眼皮上清涼的感覺完全消退,眼前的景色忽然就變得有些不同起來。
此時村子裡除了他們站立的附近幾幢房,其他地方都變成了夜市熱鬧模樣。
阮棠朝主路看去,剛才熙熙攘攘的街道,現在看過去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道道黑影,至於那些燈光,就更奇特了,是一種振翅的小蟲,身上散發的螢光。
「螢火蟲?」黃宇也看到了,低聲驚叫。在看清路上行走的不是人後,他裡面往後退了好幾步。
聞璽說:「是殘蟲。」
「殘蟲?」方子珩皺眉,似乎聽過這個名字,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一種寄生在人類跨越陰陽特殊執唸的蟲子。一旦獲得陰氣破繭,就能飛動,還能影響人的神志。」
阮棠恍然,「所以那些以為死而復生的親人,其實都是這些蟲子的作用?」
聞璽點頭:「執念越是深,殘蟲就越是光亮,它破繭之後最喜歡寄居在陰氣上,存活的時間越長,陰氣就能化為人形,如果是和人長期接觸,就會變成那個人最想看到的人。」
眾人聽得一陣沉默。
這麼一聽,這類殘蟲的存活,寄託於人對逝者的執念,反過來等蟲子破繭長出翅膀後,寄生陰氣,迷惑人類,長期相處後又會變得更加強大,幻出人形。
「這……聽說不光是死人,還能變成活人的樣子。」黃宇說。
聞璽說,「殘蟲長期和人相處,有了神志後會有兩種極端變化。一種直接變成那個人想念的人,相處直到死亡,還有一種,模仿那個人言行,直接成為那個人。」
方子珩修習的方士之術全源自大邑蘇家,對此類奇異見聞知道的不多,聽完後,臉色變得極為慎重,「習性這麼奇特的物種,居然在方士之中也流傳的很少。」
聞璽聲線略有些冷:「因為數量極其稀少。都快要滅絕了。」
眾人看著村子裡密密麻麻的螢光,每一道光亮都代表一隻殘蟲,質疑,「很少?」
「有人把這種蟲培育出來,藉助人類的執念,不斷繁殖。」
阮棠想到司機師傅說的那個傳說,在這個村旅遊最興盛的幾年裡,不知道有多少遊客到河邊全黑的房子裡許過願,寄託對逝去親人愛人的思念。
聞璽朝她看過來,「想到了?」
阮棠說:「那個房子。」
嚴昱澤走過來兩步,說:「進村的時候我們逛了一圈,沒看到什麼黑房子。」
黃宇把手機拿出來,「剛才來的路上我拍了影片。」說完就點開影片給大家看。
所有人都湊過來看手機螢幕,黃宇就是隨性拍攝,畫面抖,視角變換莫測,不過村子的全貌基本上都拍到了。
「那裡,」嚴昱澤點了暫停畫面,指著一排房子後面,「這後面的應該就是黑房子。」
大家一看,兩幢房子的縫隙裡,還真能看到一個黑色房子。
方子珩說:「現在天都黑了,要找房子的位置可不容易。」
準備的東西里有手電筒,正好一人一個。
黃宇往村子裡看去,臉色不是很好,沒抹上牛眼淚之前,看村子突然變得熱鬧覺得很詭異,但現在看過去,全是烏壓壓一片螢光和黑影,完全就是驚悚。他語氣很虛地問:「這些蟲不會突然衝過來吧。」
大家相像一下那個畫面。嚴昱澤狠拍了他肩,「別烏鴉嘴,能盼點我們好嗎?」
聞璽說:「現在不會,等會去了黑色房子,就不一定了,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