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她認出自己了嗎? 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喚他“弟弟”。 不知道為什麼,每聽到她喊“弟弟”這個稱呼,他的內心既喜悅又興奮,觸動很大,心也莫名一軟,放下對她的警惕。 漂亮姐姐不愧是他喜歡的女人,人美心善,體貼溫柔,為了不讓他犯罪,竟然願意答應給他雙倍的錢。 不感動是假的,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以外,沒有人待他是真心的,就連他那個姐姐,從來都沒有關心過他,一味的找他就是要錢。 沐以安是他這段時間第一個給他溫暖的人。 雖然他很需要錢,但是作為一個男人,自尊心迫使他不會花她的錢,更不會拿她的錢。 這是一個男人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唯一的尊嚴,也是他做人的底線。 黑衣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你不怕我?” 沐以安很誠實回答,“怕,當然怕,你手上拿著刀呢!我一個手無寸鐵的柔弱女子,在這樣的境遇下被你拿著刀脅迫,肯定會害怕。” “你怕我,還和我說話?”黑衣男人又問。 沐以安笑著回答,“反正你一時半會也不準備離開,我也跑不掉。 咱們兩個人與其在這裡乾耗著,不如說話解解悶,也好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 黑衣男人知道她緊張惶恐,看破不說破。 “也對,聊天確實能打發無聊的時間,可是,我卻一點也不無聊。” 能和她在一起,哪怕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都是好的,對於他來說,當然覺得不無聊。 他心裡明明知道,自己的姐姐被霍連城扔到緬甸;自己的父母被霍連城送進警察局,都和眼前的這個女人脫不了干係,可是,他就是對她恨不起來。 不無聊?他還真是會實話實說。 被他拿著刀子威脅,她也不無聊,有的只是恐懼。 可是,她總不能對著他說,她怕他捅她吧? 她之所以說無聊,純屬沒話找話說,完全是掩飾心中的恐懼。 為了不被他嚇死,她還是耐著性子,苦口婆心勸說:“弟弟,你要是這樣聊天,咱們就真的聊不下去了。 姐姐我可是誠意十足為你考慮,你看你年紀輕輕,以後總得交朋友,找物件不是。 你千萬不能社恐,更不能一句話就把人給噎死,聊天也是需要技術的。” 一句一個弟弟叫的是朗朗上口,比梁靜怡這個親姐姐叫的都親切。 …… 黑衣男人不說話,手裡繼續把玩著匕首,好像在沉思什麼。 沐以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不斷在後視鏡上打量後面的人,看到他不亦樂乎換著花樣玩著手中的兇器,心裡直犯怵。 也不管黑衣男人搭不搭理自己,繼續發揮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出聲勸道。 “弟弟,你手中的匕首看著挺危險的,能不能先收起來? 你看這個車上就只有你和我兩個人,我又是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雞,根本打不過你。 你拿著這個匕首沒有必要,看著就挺滲人的。 萬一傷著你,可就不好了。” 為了拖延時間,尋找自救的辦法,她只得強裝鎮定,用說話的方式轉移他的注意力,和他斡旋。 要不是她在前面開車,而他拿著刀在自己背後威脅,她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但凡她有一丁點的辦法,自己都不會在這裡浪費口舌。 “我要是傷著自己,你會心疼嗎?”黑衣男人莫名其妙,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 “嗯?”沐以安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問自己,尷尬笑道:“實不相瞞,弟弟,你這樣拿著刀脅迫我,你要是傷到自己,我還真不會心疼。” “你倒是一個實在人,很會說實話,沒有騙我。”黑衣男人讚賞的看一眼沐以安,心裡對她的回答還是很滿意。 她要是和自己說心疼,那不就是明擺著在忽悠他。 他們又不認識,立場又是敵對,說了他也不會相信。 沐以安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犯這低階錯誤? 為了讓眼前的男人放鬆警惕,她笑著回答,“那是,我一向誠實,從來不說謊話。” “叮鈴鈴~”正在此時,手機鈴聲響起。 沐以安餘光看一下手機螢幕上的電話號碼是霍連城打過來的,她正準備接聽,被後面的黑衣男人率先一步搶走手機。 他玩味的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