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掛木質珠串靜靜躺在掌中,顆顆打磨得極為圓滑溫潤,每一枚珠子都是黃豆一般大小,呈乳白色,上面精心雕琢上梅花攢枝圖案,珠串中間則墜著一塊羊脂凍玉,雪白寒潤的色澤,亦細細鑿成梅形,就當真如同一朵白梅一樣。
“前時飛仙島中有海船途經一處,當地有一種極稀有的樹木,便是這白枷蒼梓。”葉孤城用拇指捻了捻光滑的珠串,“當地人視之為神木,有培神養氣的功用,可惜實是少有,船上掌事以一斛明珠收羅,卻也只購得一塊。”
“木料太少,做不得大物件,我便讓人磨了這個。”
將珠串遞至西門吹雪面前,淡淡笑道:“剛剛從南海送到府中,我方才看過,確實不錯。”
西門吹雪漆黑的眼睛筆直看向男人,然後抬起手,從對方掌心內拿過珠串。葉孤城看著他將東西戴在腕間,於是就又靠近一些,直近到西門吹雪身前,低頭用手去握他的手腕,想要仔細打量一番。
一股淡淡的香氣傳來,似乎與蓮葉的味道有些彷彿,只是在其中又夾雜著一絲清苦的氣息。葉孤城凝視了片刻,頷首低笑道:“果然很好……”話音未落,西門吹雪被他握著的左腕忽地向外一翻,登時便反過來用手捉住了男人的右腕,同時右臂一伸一攬,就環住了對方的腰,略略用力,便把葉孤城帶到了躺椅間,隨即欺身而上,朝著那一貫微抿的唇上親去。
葉孤城只略頓了一瞬,便側過頭,就欲避開印過來的薄唇,同時左手抵住了西門吹雪的肩頭,微微簇一簇眉心,不動聲色地道:“西門,眼下是在屋外……”
西門吹雪探過去的唇被擋住,於是劍眉便稍稍向上揚起一絲弧度。“又如何。”
這裡是他們的家,而且西門吹雪如果想要去做一件事的話,又何曾在意過旁人的眼光?葉孤城當然知道他的想法,就像自己也並不在乎這些一樣,只是眼下,卻是與平時不同……
抵在西門吹雪肩頭的手微微用上了一絲力道,就想要從這桎梏中起身。“辰兒他們,就在那邊。”
西門吹雪墨色的眼底閃過一點薄薄的笑意,語氣卻還是淡淡的:“這裡,沒有別人。”
葉孤城微微抬頭朝遠處看去,果然花玉辰和葉玄已不知何時離開了這裡,鞦韆下只剩著個柔藤編結而成的小籃……
狹長的雙目略略眯起,葉孤城緩緩抬起唇角,道:“既是如此……”握在男人肩上的手忽然使力,將西門吹雪從身上推離,改為自己將其覆住,低嘆道:“若他們眼下仍在此處……”
西門吹雪拈住他額際垂下的一縷髮絲,略微揚眉,仍是隻道了一句:“又如何。”
葉孤城聽了,不禁就有幾分無奈的意味,既而垂目低笑道:“西門,身為長輩,你也實是太輕狂了些……”
話音落下,伴隨著一個清涼的吻,葉孤城雙唇淺淺地印在男人的耳根處,右手則親暱地撫摩著對方的頸側。西門吹雪伸手扣住葉孤城的下頦,就要去捕捉那微涼的唇瓣,葉孤城輕笑一下,然後低頭吻住了男人的薄唇。
湖上幾隻天鵝振翅而起,貼著水面斜斜飛向對岸,從羽翅上一路灑下的晶瑩水滴,就如同串串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風乍起,揚起柳絮似雪飄飛,天色明澈彷彿一塊暖玉,日色澄金,漫天疏疏落落飛舞著白棉似的柳絮,偶爾有雀鳥脆鳴一聲,就打破了午後慵懶的寂靜。
修長的手指慢慢摘下對方頭頂落著的幾朵柳絮。察覺到男人的動作,葉孤城略微一動,既而緩緩將埋在這人胸前的頭抬了起來。
強健的胸膛上散佈著幾處紅痕,在雪色的肌理上被襯得分外明顯,衣領鬆鬆敞開些許,露出了一側顏色已變成深紅的乳首……葉孤城重新低下頭,在這一處還留有水跡的突起上輕吮了一下,帶出男人呼吸一瞬間的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