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猛然縱聲長笑,眼中的神色幾乎已經扭曲成幽暗而瘋狂的猙獰,狠狠看了一眼遠處的西門吹雪,既而便冷笑著對葉孤城道:“。。。皇兄,你看,西門吹雪他現在和你一樣,根本沒有什麼力道,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西門吹雪身為當世與皇兄並稱的絕頂高手,若是平時,只要他不願,天下間誰又能迫得了他?只怕就連皇兄也是不成的,勖膺當然也不行!可是現在,他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罷了,而我,就是那把刀!”瑞王說完,突然低低笑了起來,語氣當中,開始有了一絲詭異的柔和:“皇兄素來愛潔,這是盡人皆知的,而勖膺既然自幼就生於皇家,因此有些事情,便自然難免。。。勖膺十餘歲時就已知道閨房之樂,向來懷中不會缺少各色的美人,也稱得上是萬花叢中過,這一副身子久經風/月,早已不是什麼懵懂青澀的少年,皇兄平生喜淨,想必是要嫌棄的。。。”冷漠的目光掃過遠處衣白勝雪,在漆黑的烏髮掩映之下,更顯得不染纖塵的男人,冷笑道:“天下皆知,西門吹雪向來不近女/色,自律謹嚴,皇兄與他成事之時,他年紀怕是也已將近三十,卻想必身和心都還是乾淨的,定然還是不曾試過男/歡女愛之事罷?這麼身上一丁點兒汙跡都沒有的男人,皇兄抱在懷裡,才真正是心滿意足的罷?勖膺自然是比不了!”瑞王突然莞爾淺笑,神色間也是溫柔而多情的,只有那一雙眼,卻漸漸綻出淒厲而從容的色彩:“。。。既然是這樣,那我就讓他髒了罷,從前只獨屬於皇兄自己的西門吹雪,現在,卻要馬上就不是皇兄一個人的了。。。”
瑞王一面笑著,一面娓娓自語,平靜和無望的情緒如同附骨之蛆一般,重重刻在臉上,菲薄的唇似乎是有著些許輕微的細顫,眼角含著冰沁沁的笑容,他朝著西門吹雪走過去,眼裡有著,如同即將摧毀什麼東西一般的狂熱和嗜血,包括一種近乎畸形的期待與壓抑的怨恨。。。西門吹雪依舊是坐在案桌前,冷冷地看著遠處的青年,若有若無的煞氣瀰漫在他周身的寒意之間,即使他平生從來沒有處於這種情況之下,即使眼下的形勢完全倒向了一邊,但那一雙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眸當中,也依然沒有顯現出任何常人在這種情況中應該有的恐懼與絕望的神色,只是用寒冰徹骨的目光看著瑞王……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沒有什麼能夠讓他感到畏懼。
然而,就當瑞王剛剛邁出第一步的時候,葉孤城終於開口了,毫無溫度的狹長鳳目裡沒有絲毫波瀾,但卻用了冰冷的語調,雙唇微動,緩慢而清晰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你今日若是再向前一步,孤與你,便再無絲毫兄弟手足情分。。。自此,勢成仇寇。”瑞王眼神驟然一凝,剛剛抬起的左腳,就這麼停在當場,竟是再也不能下落分毫。。。片刻之後,瑞王忽然慢慢轉過身來,然後就突然毫無預兆地一把抱住了葉孤城,神情變得倉惶畏遊,面上滿是希切的顏色,緊緊環住男人結實矯健的身軀,喃喃道:“皇兄。。。你不要生我的氣,別生勖膺的氣。。。你向來最疼勖膺的不是麼,我做的這些事情,都不過只是想要親近你罷了,一生一世都和你在一起。。。皇兄身為男子,還是一個高不可攀的男子,後來更是成了勖膺的大哥,成了一國太子,將來還會成為帝王,離勖膺越來越遠,越來越觸碰不到。。。”青年的聲音竟然似乎是逐漸有了哽咽的味道,將頭緊緊抵在葉孤城的胸前:“。。。勖膺知道自己這樣是很不應該的,簡直是發了瘋,竟然思戀自己的兄長,思戀嫡親的大哥。。。我根本就知道自己是沒有機會的,可是既然一旦陷進去了,就拔也拔不出來,扯也扯不下去,根本就已經不受我自己的控制。。。我在夢裡親近過皇兄千遍萬遍,明明知道這樣太過齷齪,可是我就是沒有辦法,這般陰暗的心思,我不能夠讓別人知道。。。勖膺每次見到皇兄,都要強行打起精神,笑臉以迎,這麼多年,實在是累得很,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