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卓姑娘笑道：“姥姥，我在外界聽說過一樁笑談，說是人死以後成為鬼魂就與生前的身體斷絕了聯絡。就更不要說是二十年前就被火化埋葬的骨灰了，你說好不好笑？”

姥姥怒哼了一聲，道：“無稽之談！”

她其實也並不確定這話兒是不是真的，不過自己反正也只是嚇唬嚇唬手下的鬼女。那些鬼女被自己調教得倒也乖巧。還從未有過敢於背叛違逆自己的事情。姥姥念頭一轉，又是不禁想道：“唔，這聶小倩倒是獨一個了！”

不過此刻自己身在法陣空間之中，尚且還發作不得，姥姥看著小卓姑娘又安慰道：“小卓，你幫我做成了這件事情，等到日後姥姥把你的骨灰交還給你便是。現在還是趕緊把這壇骨灰交給聶小倩，讓她放我們出去吧。”

小卓姑娘看著自己手上的金壇，嬌笑一聲翻手就收入了自己的掌中。說道：“哼，聶小倩的骨灰金壇我就收下了，妖怪看打！”

她雙手掐動了一道法訣，頓時就是數團雷火打了出去。

這雷火比起燕赤霞的掌心雷可要厲害萬倍。卻是不應該由小卓姑娘這種鬼仙之人所修行的。倒也不是說一定不能，只是有哪個鬼仙會喜歡雷法？

除了陰雷以外，大多數的雷火對於鬼魂來說，都是天然的剋星。

姥姥也是吃了一驚。連忙閃身避開雷火，看著“小卓姑娘”厲聲喝道：“你不是小卓，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位變幻成了“小卓姑娘”的修行者哈哈笑了起來。他從巽位上長吸了一口真氣，介紹道：“我當然不是小卓姑娘，我乃是嶗山派煉氣士玄空，今日特來斬妖除魔！”

“她”的話語說到後面，已經是變成了男子的聲音。原本嬌俏玲瓏的身體也彷彿是吹氣一般變成了男子身材，玄空把臉一抹現出了本來面目。

他身上的皮肉雖然也顯白皙，但卻是一種油光潤澤潔白如玉般的感覺。臉上的容貌雖然不是極為俊朗，但是雙目中卻是射出了兩道厲電，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非同凡俗。

只是一眨眼功夫，就已經從一個美豔的女鬼，變成了周身仙氣繚繞的神仙般的人物。他身上的那身白紗衣裙也是放出了萬丈的豪光，上面現出了盤龍模樣，無數龍影飄蕩在其上隱隱有仙氣流散出來。

姥姥看見了玄空的這番變化，心裡面已是駭極，她眼睛還沒到老邁昏花的地步，當然認得出這是太乙神仙。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位上仙修行到了什麼境界，但是比起自己的太乙散仙法力來總是要厲害了不知多少。

她有些近乎哀求地說道：“我不曾得罪過上仙啊，還望上仙饒命。”

玄空跳在虛空之中，厲聲笑道：“你是不曾得罪過我，但是我卻不能不為那壁中仙境無數冤死在你手下的凡人，還有花仙子們報仇！”

姥姥往後退了一步，她本來還以為這是被聶小倩和寧採臣請來對付她的，想不到居然是為了壁中仙境的事情而來。

那靈臺寺的壁中仙境實在是處神秘至極的地方，就算姥姥也是出身其中的樹妖，但是若非必要的話也是不敢接近。實在是因為那裡隱秘太多，就連姥姥也都是隱隱察覺出了仙境的超凡一般。

不過姥姥看向玄空的眼神，忽然是得意了起來，她笑道：“上仙此話恐怕不真吧，你除了是要為壁中仙境的那些花仙子報仇以外，恐怕也還和我手下那鬼女聶小倩有關？”

之前尚需隱瞞，但此刻既然是掀開了面目自然就不用在虛與委蛇，玄空點了點頭道：“不錯，我也答應過寧採臣那傻書生，要幫助他奪回聶小倩骨灰。”

他還是留了個心眼，沒有把祖龍龍珠的事情也都一發說出來。畢竟這個世界上大能為者太多，各種道法仙術的奇妙也不是玄空所能完全掌握，說不定就有什麼法術可以把姥姥的記憶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