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白玉馬果真是潘金蓮盜了,武松今晚是要來私下交還,這事關係到高家上下幾十口人的性命,也會牽連到叔父,能拿回就好,也不跟他計較,這人算敢作敢為,當做跟他交個朋友吧。”
高聯是以為潘金蓮盜了白玉馬,武松來歸還的,他微微一笑道:“只要能尋回白玉馬,前日潘金蓮並沒有來過高府,徐媽媽也沒有見過她,昨夜衙門平靜,知縣相公早早安眠。”
“哈哈,高員外道是我嫂子盜了白玉馬,今日武二來威脅歸還麼?”武松昂然道:“非也!今日武二到此,就是請員外隨我走一趟,子時之際,真正的盜賊自會把白玉馬歸還!”
“去哪裡?”高聯心中稍一猶豫,看到武松臉上露出不悅之色,連忙說道:“自當奉陪!”
“菲菲,你今晚留在芊芊房中,詩詩,丹丹,穎穎,你們回到紅盈房,今晚暢所欲言,調笑打罵,累了便睡覺,明日午時前,各自趁著無人,回到自己房中,今晚之事,當作沒發生,高員外自當每人賞賜十兩銀子。”
高聯何等精明,聽武松說了最後一句話,立刻從懷裡拿出五十兩銀子,交予菲菲,分派給四位姑娘。
五人均想,不用伺候客人,便可得到十兩銀子,這是天大好事,這種男人之間的勾當,我們婦道人家,自然是充耳不聞,視若無睹的好。
“哎,今晚真是好日子,客人心好,早早離去,仍舊留下銀子,我跟芊芊姐姐有許多心事,今晚便與她共眠,你們三人到隔壁房間,這房間狹窄,雖只站了五人,也太過局束!”
武松聽了菲菲的話,心中高興,知道這個女孩心思謹慎,值得信賴,他推開窗戶,左手抓著高聯的腰帶,右手一撐,飛身便跳落樓下。
“夜涼如水,關門睡覺,不要讓野貓進來。”菲菲笑著吩咐道。
高聯心中一驚,身體如同騰雲駕霧,恍惚間已經隨著武松到了樓下,武松一手撕下一塊衣襟,包著高聯的頭,低聲道:“陽穀縣無人不識員外,唯有委屈一下,遮了頭臉,到翠紅樓前面上了馬車,便可解下。”
“自當如此!”高聯連忙說道,武松自己也裹了頭臉,微微彎腰,裝作駝背,他身形高大雄壯,也是擔心給潘雲的人認得。
翠紅樓外停了一輛馬車,車窗都下了布簾,老鼠正坐在馬車上打盹,武松未到車前,他已經跳了下來,原來他是裝作睡覺,耳朵一直豎著。
武松拉著高聯的手上進了車廂,黃鱔早已在裡面,高聯雖然奇怪,可也不說話,武松低聲吩咐老鼠:“到前面小宅。”
老鼠立刻揚了馬鞭,馬車慢慢離開了翠紅樓,來到西門慶送給知縣的小宅前,武松跳下車,拍門進去,見了知縣,簡單說了緣由。
事關重大,知縣也不怪武松打擾他的好事,匆匆跟著武松上了馬車,高聯看到知縣,心中才真正安穩下來,有知縣在,武松怎麼也不會對自己有傷害。
武松並沒有上馬車,令老鼠驅車送了三人到城外,約定子時在獅子橋頭相會,他立刻找了自己的心腹,張龍趙虎,徑直來到獅子橋。
此時已是亥時,一輪明月映在冰冷的河面上,躲在草叢裡的武松竟然感到心中有一絲寒顫,自然不是因為天氣,也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擔心,他擔心徐媽媽不會來,擔心潘金蓮在獄中受苦。
天上的月亮已經到了頭頂,子時到了,車輪碾過青石板,提醒武松,老鼠的馬車到了,馬車停在武松三人隱藏的草叢前面,把他們遮擋得更加的隱蔽。
黃鱔手裡提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袱,走到橋頭,雙手揹著,抬頭望天,武松緊張得伸直了脖子,向著南北大街張望。
可惜兩邊都是轉彎抹角處,看不到來往的人,他心中祈禱:“徐媽媽,你一定要帶上白玉馬來啊。”
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