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總之政府是不得以而為之。”段為爵用食指敲著桌子說道。
“那你還要公司主動抬高房價,想對抗政府嗎?”閆玉言問道。
“抬高房價只是手段,目的是要讓公眾對我們重拾信心。”段為爵說著眼睛轉向樊高,“high哥,抬高房價這句話要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無異於痴人說夢,但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和實力,就絕對不是笑談了。”
樊高眯眼笑道:“阿爵呀,為了公司,你也算是煞費苦心了。最近樓市不景氣,股市同樣低迷,我難得能閒下來一段時間。這些天我一直在算一筆賬,想當年,我們幾個畢業不久基本上一無所有從歸鳥巷出來的時候……”
“巷子口那個祖祖輩輩夏天買冰棒,冬天賣糖葫蘆的龐老二,因為我們幾個沒錢買他的冰棒和糖葫蘆,就出言譏諷,叫我們‘窮學生’。”段為爵打斷樊高的話,說道。
“那時候倒是九叔隔三差五沒少買他的東西請我們吃。”馮文雋看著又咳了起來的閆九鼎感慨道。
“爺爺說過,他就是喜歡讀書人。”閆玉言拍著閆九鼎的後背說。
段為爵忽然一記重掌,拍在桌子上,叫道:“我們三個人分一串糖葫蘆,你一顆,我一顆,他一顆,那味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樊高繼續說道:“後來大家決定合夥開公司,第一筆啟動資金東拼西湊了幾萬塊,也多半是九叔出的。”
“萬丈高樓平地起,這句話就是給你high哥說的。”段為爵說。
樊高搖了搖頭,道:“說起來慚愧,創業初期大家四處奔波,可是生意並不起色。”
“萬事開頭難嘛!”段為爵說,“當時大家的確是東奔西走,不過自從high哥你不遠萬里去了趟新疆,回來以後就好像一下子時來運轉了,無論做什麼都順風順水,你更是十分明智地把公司的支柱產業定位在地產界。”
樊高笑道:“這些天我也正在回憶這些事,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全中國的房地產可以說都是‘草寇式’*作,絕對暴利。首先,拿土地不要現金,只要有一個計劃書,完成一個審批手續,地就可以批下來;其次,拿到土地使用證後,就可以請設計師,設計師的錢也是秋後結賬……”
“嗨!當時誰不知道,中國的設計師裡,你high哥是數一數二的,那筆錢我們根本就沒掏過。”馮文雋臉上浮現出一絲自豪的神色。
樊高繼續道:“接下來的,圖紙一畫出來,再蓋一個樣板間,就可以賣樓花收錢了。”
“那!高瞻遠矚這個成語也是給你high哥說的,站得高,看得遠,這就叫眼光。”段為爵又用手指敲著桌子說道,“比爾蓋茨一身陋習,經常逃課、不愛洗澡、只愛吃披薩喝蘇打水、大學沒畢業就輟學,他靠什麼成為世界首富?一切的一切都源於一個對未來的設想,當時痴迷於計算機的比爾蓋茨,認為未來人人都應該擁有一臺電腦,就是他這個帶有原創意義的構想,讓一個偉大的預言成為了現實。”
一面說,段為爵一面看著樊高道:“high哥你也是這樣的人,當你把錢變成數字的時候,曾經嘲笑過我們的龐老二還在巷子口五毛錢倆地把數字變成硬幣呢!不過他老爸倒是有眼光,好好給他起了個名字叫龐光(膀胱),知道他除了一肚子尿以外,再沒別的了。”
“誒!阿爵,人各有志,不同時期人的觀念難免會帶有侷限性,犯不上因為他一句嘲諷的話而記仇。”樊高勸道。
“是,要是沒有那些鼠目寸光的俗咖們作分母,那不人人都成比爾蓋茨啦!”段為爵說著摘下了他的金絲眼鏡,“但是就衝他龐老二,我這次非得把歸鳥巷那塊地給收下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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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