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熙蕊馬上轉身出了畫館,從門口花籃裡取回那袋藥丸,然後按手機開啟閆玉言的車門閃身坐了進去,開始把袋子裡的止咳藥換進藥瓶。
龍熙蕊只覺這個年紀輕輕的閆玉言實在有點兒可怕,居然連親生爺爺也難逃她的毒手,但在沒弄清她真正的計劃是什麼之前,又不想過早地打草驚蛇,於是只好神不知鬼不覺地先把她為閆九鼎準備的毒藥換掉再說。
竊聽器裡又傳來錢晉的聲音,聽起來是對畫館的人所說:“把這幅畫給我包起來。”
“十五萬,謝謝!”只聽一個女人的聲音柔美地說道。
“十五萬?一件贗品居然也這麼貴!”
“先生,這可不是普通的贗品,也是由名家所作,臨摹得不但形似,而且頗具神韻。”
“嗯!作者模仿了倫勃朗的風格,對於人物的描繪採用了非常特殊的方式:他把人物的臉和手畫得比較平滑,但畫服裝的時候,他卻用厚厚的顏料把表面塗得凹凸不平。”錢晉即學即用,重複著閆玉言剛剛對那幅畫的評論。
“您可真有品味!這樣偉大的作品就應該找到像您這種識貨的主人,才會物超所值。”女人推波助瀾道。
龍熙蕊一邊數著藥丸的數量往藥瓶裡分裝,一邊為錢晉的惺惺作態感到好笑,突然意識到耳邊早已沒了閆玉言的聲音,一抬頭,竟發現她正從畫館正門出來,已經往車子的方向走來,可是此刻藥丸只分裝了一半。
刻不容緩之際,龍熙蕊撥通了樊路崎的電話:“趕快到畫館門口幫我攔住閆玉言。”
“你說什麼?我們不是要跟蹤她嗎?”樊路崎聽得不明所以,但早在車裡閒得發悶的他很聽話地迅速下車朝畫館跑去,猛然想起在電梯裡閆玉言曾經看到過他的背影,便隨手脫下西裝外套丟在路邊,隨後伸手把本來打理得非常有型的頭髮揉搓到雜亂不堪的程度。
“不想你的九爺有事,就照我說的去做。”龍熙蕊把手機夾在肩頭,手上裝藥的速度絲毫沒有減慢,“一定得在她上車之前攔住她,我需要十分鐘。”
想騙過心思細膩的閆玉言,龍熙蕊知道不但不能讓她發現自己,還要在她上車之前將車裡的一切還原,絕對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樊路崎聽得更糊塗了,倉促間只好跟從龍熙蕊的指示,眼見閆玉言與她的車子之間的距離只差十米之遙,他衝著她的背影大喊道:“玉言!”
閆玉言聞聲停步轉身,見是樊路崎,臉上不經意的驚訝恰好被墨鏡遮去了大半。
“這麼巧!崎少。”她摘下墨鏡說道,望著樊路崎氣喘吁吁的樣子和頭上凌亂的髮型,她不禁又問,“你沒事吧?”
“我……我……”樊路崎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閆玉言朝他身後望了望,說:“你不會是被哪個女人追得滿街跑,才逃到這裡來的吧?”
“還是你比較瞭解我。”樊路崎揮動著食指對閆玉言指指點點說道。
滿心慌張的他下意識地抬起胳膊看了看手錶,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時間過了還不到三分鐘。
“你趕時間?”閆玉言問。
“不不不……”樊路崎說著,故意回身望了望,又道,“看來我已經成功把對方給甩掉了。”
“想去哪裡?我開車送你。”
“不!”樊路崎右手一把抓住閆玉言的手腕叫道,緊張的他同時再次揚起左手看錶,上面顯示被拖延的時間僅有四分鐘。
“not-now(不是現在)!”他語無倫次又說起了英語。
“then-when(那該等到什麼時候)?”閆玉言見招拆招,也用英語說道,“what’s-your-favourite-time(你最中意的時間是幾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