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浩然舉止大方地看著手機再次收到的“錦囊妙計”,好似自己有備而來,繼續說道:“再次,就我們目前所掌握的線索,基本認定兇手是在連環作案,但他沒有殺人,所以稱其為連環殺手是不合適的。至於受害者的數量、作案的時間與地點,目前我還不方便公開。”
這時,發現時珍又要起立發問,鄧浩然立刻搶言道:“最後,向諸位透露一下,我們警方已經同市文化局進行過溝通,要依法管理文化市場,對那些混淆視聽、搬弄是非的文化傳播公司以及商品,將依據法律法規進行嚴肅處理。”
他威嚴的聲音極具震懾力,瞬間會議大廳裡有點兒萬籟俱寂的感覺。忽然,只聽“啪”的一聲,大家聞聲望去,原來是時珍手中的雜誌掉在地上。
看著她僵在椅邊非坐而又未立的身體和欲言又止的表情,鄧浩然心中快感潮起,乘勝追擊道:“另外,我代表警方呼籲廣大市民增強自我保護意識和對流言的辨識能力,謠言止於智者!同時我更希望各位媒體朋友不要小題大做,製造不必要的恐慌。”
這場原本被大家期待火星撞地球的記者招待會以警方完勝而告終。局長鬍國泰扒掉西裝,扯下領帶,用手帕擦著額頭上的汗,笑逐顏開對鄧浩然讚道:“浩然哪,這場自衛反擊戰打得夠漂亮,早該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記者們知道,從我們警方身上找事,就等於在太歲頭上動土。”
鄧浩然淡淡一笑,道:“看來可以暫時擺脫無聊媒體的糾纏,乾點兒正事了。胡局,我這就到醫院去看第二個受害人何俐可。”
“對對對,咱們高興歸高興,正事可不能耽誤。浩然,上面已經開始關注這個案子,時間不等人哪!”
鄧浩然離開局長辦公室,便撥通了龍熙蕊的電話:“剛才多虧你!”
“你也詼諧得恰到好處啊!”電話那頭傳來她的柔聲淺笑。
“雙簧版的《木偶奇遇記》!呵呵!”就算真的要自己作她的木偶,他也會求之不得。他把嘴貼緊手機,幻想著連線另一邊她的紅唇,深情地問:“你現在哪裡?”
“去醫院的路上。”
鄧浩然始終理所當然地認定剛才龍熙蕊就在現場,此時心裡不免抱怨她不等自己,但嘴上仍蜜意滿口:“好,我這就過去,醫院見。”
為了應對塞車並最大限度提速,鄧浩然把紅光閃爍的警報器置於車頂,一路上瘋狂超車,連闖紅燈。這樣做有濫用職權之嫌,他只好用辦案需要這個聽似“合理”的理由來為自己開脫。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為了早一點趕到醫院,還是為了早一點見到她。其實這兩個理由在邏輯上又是無需分辨的,早一點到醫院自然會早一點見到她。
他的車子開進醫院大門的時候,別人還以為是120救護車送急診病人來了。正當他因警察的特權而有些沾沾自喜的時候,卻發現還是她早到一步。
“你不會是飛過來的吧?”他吃驚地望著她,好像在目睹一個奇蹟。
龍熙蕊左眼一眨,笑道:“我就是飛過來的。”
耳邊傳來悠揚的歌聲:“你從哪裡來?我的朋友!好像一隻蝴蝶,飛進我的視窗。”是毛阿敏的經典老歌——《思念》。
應著歌聲而來的是一身白服的謝桑秋。“二位的雅興好像從天而降啊!”她扶著鏡片超厚的眼鏡說道。
“還是謝醫生的歌聲天籟唯美。”龍熙蕊微笑道。
“是啊,此曲只應天上有!”鄧浩然隨聲附和。
“比起誇獎,我現在是雙唇難敵兩口。”
“原來心理醫生也擅長搞笑。”鄧浩然解嘲道,隨即正色問道,“謝醫生,今天有什麼計劃?”
“我打算對何俐可進行超級深度催眠。”
“看你的了,謝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