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風,我昨晚又夢到他們了。”葉少卿滿臉的凝重。
“他們?他們是誰?”龍御風道。
“柳雨霏,林明遠,馬行長等那起小人。”
“少卿,忘了他們吧。”龍御風無奈道,“既然你拿他們沒辦法,就徹底忘了吧,這樣至少不會再傷害到自己。”
“不。”葉少卿忽得站了起來,鄭重道,“從今往後,我不再同情自己,同情自己的軟弱,同情自己的容忍,同情自己的善良……同情自己是卑鄙懦夫所做的勾當。而我,葉少卿自此以後不再做一個卑鄙懦夫。”
“少卿,你不會是病了吧?”龍御風摸摸他的額頭,溫溫的,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訝然道,“莫不成昨晚一夜沒睡好。”
“御風。”葉少卿道,“我很清醒,此刻比任何時候還清醒,真的。”
一旁的鼠仔蛋蛋見此,心潮起伏。一個人的決定往往就在頃刻之間,而它的形成卻是漫長的,漫長的彷彿需要一生來交換,只不過外界的步步緊逼最終成為了壓垮心裡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葉少卿壓抑許久的報復之火,終於熊熊燃燒起來了。
為了不讓葉少卿胡思亂想,龍御風提議去他的“迷死你”娛樂城走走。要是在平常,葉少卿一如既往地會一口回絕,然而現在,他卻欣然贊同。
“迷死你”娛樂城是本市最大、最熱鬧的消遣玩樂場所,五光十色的霓虹彩燈晝夜不停地閃爍,性感妖媚的巨幅畫報鋪天蓋地地蓋滿了整座膜質外牆,光是門口幾個袒胸露背的摩登女郎就足以讓人心馳神往。
寬敞的室內,煙霧瀰漫,人聲鼎沸,節奏感**的音樂撩撥著人們蠢蠢欲動的**,很快,在幾名穿著熱火的舞女帶領下,人們劇烈地扭動起了四肢,瘋狂地擺著各種各樣的姿勢。這裡沒有年齡的分別,沒有性別的分別,沒有矜持,沒有羞恥,沒有煩惱,沒有仇恨,唯有自我,自我地沉醉在只有自己和音樂的空氣中。
“迷死你”娛樂城就是這麼“善解人意”,它給了日常鬱結於心的苦主們提供了一個發洩的場所。然而,福兮,禍之所倚,自然這裡也是一個性產業工人聚集的地方,男的,女的……只要社會有某種需要,就有與之對應的某種服務。
龍御風是這裡的常客了,剛來的年輕服務生都會恭恭敬敬地尊稱他一聲“風哥”,而比其資歷更深的同行卻知道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性產業工人,他的氣勢、作風,乃至接人待物,完全不是在圍繞著一個“錢”字運轉,當然也不會輕易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反而許多瞞著丈夫前來偷腥的富姐富婆們低聲下氣地討好他。
葉少卿找了一個靠牆角的位置,坐下來,一邊“吧噠吧噠”地抽著煙,一邊似看非看地看著舞池裡瘋狂的男女。他喜歡安靜,喜歡獨自一個人看著別人熱鬧。
鼠仔蛋蛋依舊按照事先說好的藏在葉少卿的上衣口袋裡,那裡有一個細小的透氣孔,它正色迷迷地透過其注視著舞臺上領舞的幾個性感女郎。世上萬物各不相同,然而有一點卻是共同的,那就是**,**裸地**。
“喲,帥哥。一個人吶?”一個露著小蠻腰的女郎輕盈盈走來,小**扭得就跟安了兩片彈簧似的。她慢騰騰地俯身坐在葉少卿的旁邊,挑逗性地嗲道,“不寂寞嗎?”
葉少卿依舊“吧噠吧噠”抽著煙,對眼前的一切置若罔聞。
“嗬,真是巧啊。你們兩人怎麼碰到一起了?盈盈,你真是見縫插針吶!”龍御風拿著兩杯啤酒過來,見到他們兩人,不覺笑道。
那女郎叫孫瑩瑩,靠著入行多年的資歷以及非凡的交際手腕,如今也算是性產業領域裡的一名舉足輕重的人物,俗稱“雞頭”,目前的專職工作是負責調教新人,補充新鮮的血液,在使老顧客始終保持滿足的同時,也時刻吸引著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