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已是不容樂觀,但在張華陵的極力抵抗之下,卻還遠遠沒有達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不得不說,張華陵對邪氣的抵抗,實在是出乎徐清凡意料之外,自張華陵被邪氣所侵襲到現在,已經接近一甲子的時間了,但依舊死死的抵抗著邪氣的入侵,以至於到現在,那讓普通修士聞之變色的邪氣入侵心神,依舊沒有對張華陵造成什麼特別明顯的影響。
並不是說邪氣入侵心神沒有徐清凡想象中的那麼麻煩,而是張華陵看似平常的外表之下,隱藏著超乎常人想象的痛苦和努力在抗拒著,那種莫大的毅力,徐清凡設身處地的想想,並不認為自己也能做到。
正因為如此,徐清凡也對張華陵愈加的敬佩。敬佩他的毅力,敬佩他為九華所作出的犧牲。
心中感慨著,徐清凡漫步走到院落中的小屋前,剛準備再叩門詢問,門內張華陵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不用客套那麼多了,進來吧。”
推門,“吱呀”聲依舊。
門內,屋中,床上,陰影之中,張華陵盤坐著,眼神穿過陰影,徐清凡彷彿能看到在一個甲子無時無刻的與邪氣抗爭當中,張華陵那深深的疲憊,已是透過眼眸身體,深入到了靈魂。
說起來,徐清凡上一次見到張華陵,已經是一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時,徐清凡看著張華陵的疲憊,就想著張華陵能否可以繼續堅持的住,一年之後再見,張華陵堅持住了,邪氣依舊沒能控制他,但疲憊卻是愈加深刻。無疑,邪氣的侵襲,愈加猛烈了。
而徐清凡,看著張華陵那又蒼老了的面容,卻又如一年半之前那般,暗自想道:“張華陵,他還能撐多久?”
或者信念和毅力可以代表著他抵抗邪氣入侵時的力量和韌性,但,信念和毅力,終究是有盡頭的。
當年張華陵為了保住性命,而施展秘法改造自己的身體,從此一度恢復了年輕,但卻也因此而被邪氣入侵,飽受了一個甲子的痛苦,身體也是僅僅恢復了年輕不到一甲子的時間,就又再次因為痛苦而更快的衰老。
是得?是失?
而徐清凡只知道,九華因為張華陵,這一甲子來一直很穩定,或者,這對張華陵來說已經夠了吧?或者,值得不值得這種問題,永遠只有當事人最清楚,如果張華陵認為自己的苟活和痛苦是值得的,那對他而言,就的確是值得的。
徐清凡看著陰影中的張華陵眼神複雜,而張華陵卻是恍如未覺,或者在徐清凡面前,他不想表現出他的痛苦,掌門和長輩的尊嚴,還是需要保持的。
徐清凡也明白這點,進屋之後,並沒有問張華陵的情況,而是將這些年來他和九華的情況向著張華陵細細的稟告了一遍,他不知道這些年來張華陵致力於抵抗邪氣,是否關注過著一些。
聽完徐清凡的話之後,張華陵沉默了片刻之後,緩緩地說道:“你做得很不錯了,如果是我,也不一定能做的更好,雖然所鋒芒畢露了一些,但對你將來接掌九華也是有利,卻也不能說是錯了。”
接著,張華陵似乎想起來什麼,又問道:“‘星隱宗’那邊兩年來沒什麼動作吧?”
徐清凡恭聲回答道:“沒有,‘星隱宗’本身結丹期的修士就不多,在‘星隱宗’小隊覆滅之後,這個門派的實力已經大減,在正道聯盟中也是漸漸失去了地位,對我門已經構不成什麼威脅了。”
當年九華小隊死傷慘重,除了有幾位老一輩長老不理徐清凡指揮擅自帶領眾人行動的原因之外,原本理應和九華小隊相互支援的‘星隱宗’小隊見死不救也是一大原因。
本來,以徐清凡的脾氣,對於“星隱宗”小隊的行為雖然氣憤,或者還會報復,但絕不會劇烈,怪就怪在那“星隱宗”門人在九華損失慘重之後還幸災樂禍,甚至說一下風涼話,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