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和愣在那裡,他是奸詐小人?這麼多年他是做了不少混帳事,卻沒有一件是滔天大錯,如何就被蓋了這麼個名聲?
院子裡突然安靜的有些發冷,不得不跟過去,去父親書房的這條路他從小就走,這會兒就是閉著眼都能走過去,但是不知道為何這會兒腳上像是被綁了巨石無比的沉重。
站在開著的窗戶外看向裡面,屋裡的氣氛十分緊張,只見父親拿著戒尺冷冷地瞪著站在那裡的人。
而那個人分明是自己!
原來是他將六皇子帶去青樓找花娘陪酒吃被父親給知道了,帶壞未來的皇帝這豈是小事?所以父親打的十分重,每一下都很響,他委屈地縮著身子卻不敢躲,銀牙狠狠地咬著唇,因為太痛了,他不小心太過用力咬出了一道口子,血珠冒出來,更添了幾分別樣的顏色。
蘇和的視線一直沒離開蕭詹,蕭詹的臉上表情很淡,淡的像是再看一個陌生人。
一直到傍晚放學,所有皇子全都坐上轎子回宮,而他卻一個人往皇宮相反的方向走去,任是身邊的良如如何勸都不聽。
蘇和跟著走了一路,在保和堂大門前停下來,心止不住地被什麼東西給碰了下,這一切是真的嗎?堂堂一個皇子放下身段,親自到藥鋪來為他來買藥。
照著原路返回,蕭詹站在蘇府不遠處的地方站了許久,好半天以後說出一句讓蘇和聽了心顫的話:「送過去,就說是……六皇子差人送來的。謹之眼高,只肯收六弟的東西,就算送過去也不會過問。」
良如嘆了口氣,提著藥辦差去了。
晚風拂動蕭詹那如墨般黑亮的發,空無一人時才露出難堪又難過的神色,眼底蕩漾著絕望的波瀾,突然他低聲道:「也許真的該死心了,到此為止罷。」
…… ……
蘇和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一早,腹中空空,飢餓難忍,他卻傻傻的坐在那裡回想著夢境中的一切。為何竟是那般的真實?
他的手落在胸膛,感受著強勁有力地心跳,好像不覺間有什麼變了,只是這種變化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他對一個一無所有的皇子生出不可告人的心思?不可能,他對蕭詹的處境只是有些同情而已。
他十分痛恨厭惡這個夢,好像是有人故意給他下了一個走不出去的圈,讓他獨自煎熬。他看似無法無天,實則膽子十分小,即便再怎麼百爪撓心,他也不敢去找蕭詹問個究竟。
睡飽覺精神總算是好了很多,洗漱完,用過早飯,他在屋子裡磨蹭了許久,想蕭詹今天會不會也是第一個去書房,幾番猶豫下,竟差點誤了時辰,暗罵自己怎麼像個女人家似的……
只是到了書房,幾位皇子已經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蕭炎笑得明媚溫和沖他打招呼,可坐在最後的那個人卻沒有來。
蕭炎見蘇和盯著五哥的位置發呆,有些不滿地說:「良如方才來和蘇相告假,五哥染了風寒,這會兒躺在床上歇著養病。謹之,我們今兒去哪兒玩去?你前陣子教我的投骰子我已經學會了,我們再去試試,定不會讓你輸了。」
蘇和有些不悅,現在誰都知道皇后及韓家處境艱難,六皇子更應該收緊尾巴好好表現,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想去賭坊,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告到皇上那裡,被蓋個不思上進的名頭,只怕會讓皇上更加失望,這世上有多少皇子都是一時不慎將唾手可得的皇位給丟掉。
蕭詹因為生母出生低微的緣故只能暗中發力,需要將自己的野心和脾氣全都收斂,乖乖的忍受別人的欺負,蕭炎有這般好的機會竟然還不知道珍惜,竟然這般墮落,實在是讓人失望。
蘇和往後看了一眼,四皇子正和其他的皇子說笑不曾留意這裡,他這才轉過身看著蕭炎認真地說道:「你瘋了不成?也不看現在是什麼時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