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奴才給您再備點點心?要是肚子餓了,也好墊補墊補。再過一陣咱們就到地方了,主子說了,一直趕路也怪悶的,咋咱們在那裡多待兩天,就當散心,您看?」
蘇和懶懶地應了聲,不鹹不淡地說:「你主子是這天底下尊貴的人,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咱們是個什麼身份,哪兒敢和他說不是的?」
良如笑了笑,沒敢接話,只敢在心裡想,您是這天底下的頭號祖宗,除了您還有誰能讓主子這麼吃不好睡不香的,稍稍鬧騰一下天都要塌了。
「小公子要是有什麼事吩咐一聲,奴才就在外面候著。」
蘇和頭靠裡面側躺著,他沒吱聲,心裡有個念頭蠢蠢欲動,既然要在前面逗留一陣子,他想人多眼雜的時候直接跑了算了,在京城過舒服日子,總比看蕭詹的臉色,在路上這麼不舒坦的強。他想,就算他回去了,皇上和父親也不會真的怪罪他,在眾人眼中他不過就是個不著調的孩子罷了,他寧肯背負這個不好聽的名聲也不想忍受蕭詹近乎病態的注視,哪怕只是短短的片刻功夫都不願意。
常思不必伺候蘇小公子以後就跟其他的人坐在最後的那輛馬車裡,他們私下裡也會聊兩句閒話,有人說:「分明你比良公公更好說話,小公子怎麼就不喜歡你伺候?良公公的那心眼,只怕是個人加起來都未必能鬥得過他一個。」
常思笑了笑:「也怪我笨手笨腳,惹得小公子不高興,好了,還是仔細點幹活吧,免得被公公發現了又要數落了。」
他知道蘇小公子其實誰都不喜歡,被主子嚇了一跳,那心思早就飛遠了,說不定已經回京城了。也是,人家是嬌養大的相爺之子,去哪兒不是被人客套巴結,就說宮裡的娘娘們都對他十分客氣,謹之謹之喚得十分熱切,快要比喊親兒子還親了。五皇子有什麼好,沒什麼靠山,脾氣還大,一次兩次把小公子嚇成那般,換做他,他也得跑。
常思越想越覺得小公子心裡存著的是這個心思,按理說他應該去五皇子面前提一句,這樣說不定主子會念著他的好而多和他說兩句話。但是誰讓他遇到的是五皇子蕭詹,這不過是他一個人的空想罷了,況且他還有自己的小心,既然要跑那就跑的遠遠的,這輩子都不出現在他們面前才好,這樣是不是……五皇子可能會多看他一眼?
他掀開簾子盯著外面的大太陽往前看,微微皺了皺眉,只是不知道這個小公子是不是個聰明人,可別是個酒囊飯袋,除了吃什麼都做不了的,要是連累了自己可真是不值了。
無妨,時間還長的很,如果機會合適,他會到那位嬌貴的小公子身邊敲打他的。
蘇和左盼右盼總算盼到馬車停下來,耳邊全是人聲,頓時覺得自己有了幾分人樣子。這一路上雖說條件艱苦,吃食倒是差不多哪裡去,不過聞著不遠處傳來的香味還是會有點饞,眼巴巴地看著也不急著進客棧。
殊不知那副樣子觸動了蕭詹的心,他吩咐身邊的人道:「小公子想吃,去買些來。」
蘇和耳朵尖,聽到了,急著走過來:「我自己去買,良公公,我放在你那裡的銀子該還給我了吧?」
良如聞言看了眼主子,笑著說:「奴才陪您過去挑還不行嗎?您留著銀子也沒什麼用處不是?」
蘇和臉色當即拉下來,譏諷道:「五皇子真的窮成這般了?連我蘇家的銀子都想吞了,這吃相未免太難看了吧?我如今倒是不明白了,是出來跟著長見識的還是成了五皇子手裡的囚犯,連個人樣子都不能有了?」
蕭詹無奈地笑笑:「我只是怕你沒個節制,蘇相的俸祿一年也就那麼點,你大手一揮他得怎麼省才能省下來?說好了出來的一切花銷自有我擔著,你的銀子等你回去了再給你。」
蘇和冷著臉轉身往前走,雖然沒了胃口,但是買了不少,那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