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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嵐還在她肩上靠著,似乎睡得很熟。高啟嵐是不是不抽菸,等會把人嗆醒了怎麼辦?衛棲深吸一口氣,忍了忍,把煙放回去了。

啟嵐迷迷糊糊朝她身上拱了拱,「你醒了?」

「嗯。你是第一次啊。」衛棲毫不客氣地說道。

啟嵐馬上就全醒了,滿臉糾在了一起,看起要哭了一般。

衛棲馬上把她摟得更緊了些,軟下語氣哄哄她,「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你想告訴別人也可以,在人前覺得說不出口,不想說,也沒關係。我都理解。」

「嗯。」見衛棲說得體貼,她高興地點了點頭,然後一手朝衛棲的腰爬了過去。

衛棲打量著女孩兒生動、羞澀又溫柔的模樣,也很舒心,甚至好像——很久沒有這麼舒心了。

「阿棲,我們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衛棲想了想,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何必那麼囉嗦?早就不是那個年齡了。「我不覺得啊。」

「可當時你跟時小姐……」

「你能不能不要再提她了?」衛棲的嗓音變得非常緩慢,一字一頓地延遲。她深感不悅,為什麼高啟嵐要反覆跟時盞秋做比較?她略略看著啟嵐歉疚順從的眉梢,慢慢把目光移到了前方的公寓門上,看著門板上消防通道路線圖。衛棲又軟語解釋道,「你就是你,不需要跟她比來比去。」見啟嵐沒有應聲,衛棲深深吮吸了一口濃煙,彷彿那甘草渴望雨露一般。不知這樣的辛辣能不能沖淡她內心的苦痛。火苗閃爍過後,她才緩和片刻心神,「不要再提她。」

「我知道不該問,只是……我怕……你會不會有一天也跟我分手。」高啟嵐起初聲音很低,但後來似乎又在骨起勇氣一般,加強了聲調,也鞏固了決心。她慢慢坐起了身,扯過單薄的外套披在肩膀,「所以,我不想犯了你的底線……」

衛棲停下手中的煙,看著高啟嵐低頭卑微的姿態,伸手幫她把衣服蓋住的頭髮從後頸處撥了出來。在尖銳的菸圈刺痛她的眼睛的瞬間,她從痛苦中找到一點平衡,耐心地解釋,「我和時盞秋約定好了一起出櫃,但是,在約定的第二天,她……」衛棲的嗓子似乎一瞬間沒有得到清水的潤滑,完全嘶啞,「她告訴我,她沒有跟她媽說……」

高啟嵐右手從半空中垂了下來,反覆品味這句話的含義,總覺得另有深意。她膽怯地看了衛棲一眼。

「我和時盞秋的愛情,已經斷了希望。她並不願意為我出櫃,我來留學,一是深造,一是重新開始生活。」

大千世界紛紛安靜下來,偶爾可以聽見走廊外的同學的走動聲,有些瑣碎。沒有人在乎今晚誰跟誰睡在了一起,又誰跟誰分手了。知道的,不過就是那些當事人罷了。

沉默了很久以後,高啟嵐才伸出一手五指岔開地,倒梳起了自己的頭髮,把清晨尚未來得及整理的蓬亂髮絲理向了後方。聲音很悶,也有些壓抑——

「我沒有媽媽,你不用擔心我不告訴她。」

原來她是單親帶大。

又是一陣讓人心慌的沉靜,直到她手上的煙,輕輕地落下了一截灰塵。衛棲才開始有轉動眼睛的打算,她必須承認,那一刻,她的同情多過了她的愛情。

衛棲伸手,把可人兒緊緊摟在懷裡,低頭吻著她的發渦,開始了低聲的無以名狀的道歉:「對不起。」總覺得自己受到的傷害比別人多,但其實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楚,人和人有什麼不一樣?我們都是在傷痛中一路長大。

房子的事很快敲定了,也就是說,高啟嵐正式搬了進去。她非常生澀地說要了單獨一間房,衛棲也隨便她。讓高啟嵐詫異的是,整個搬家過程,衛棲就是一個作壁上觀、袖手旁勘的狀態,忙裡忙外、累死累活的竟然是高啟嵐。

衛棲穿著一身筆挺,墨鏡別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