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就是個廢墟。
笛捷爾長嘆口氣,低頭閉眼開始思考對策。見狀,斯特芬妮放下茶杯補充道:
“並不全部。猊下新上任,許多事情不甚明瞭,弗碧雅怕出問題才一力承擔。”
“你沒醒的這兩個月,弗碧雅已經做出了很多措施。我一直在照顧你們,沒有注意細節。”
“不過關於聖域重建事項,目前做的是調集剩餘人手將破壞嚴重的地方稍加修繕。至於那批新來的訓練生,她決定親自上陣進行小宇宙指導。”
“還有是你和卡路狄亞。卡路狄亞性命無礙,但具體不知什麼時候會醒,在這之前必要的護理和檢查不可懈怠,我無法離開太久。至於你………………你的狀況……”
“不論狀況如何,弗碧雅確是需要時間休養了。”
閉目沉思的青之賢者緩緩睜開眼睛,沉聲說道,冰色的瞳已無半絲笑意,“一會兒我會去教皇廳覲見猊下,你去訓練場把弗碧雅交換回來。卡路狄亞尚在天蠍宮,我會將他帶進我的臥室——特殊情況,不必在兩宮間浪費時間了。”
“說得倒是輕鬆,我還在苦惱怎麼把那個固執程度不下於你的死丫頭拽回來呢……”
笛捷爾冷靜的分析著,斯特芬妮卻是頭疼不已。賢者自不會忘記那位被稱為寶瓶座第二、實際和卡路狄亞同出一處的北冕座在對待某些事上脾氣與其一樣的倔強張揚,如何讓其回宮休息確是一大難題。沉吟半晌,他終於說道:“實在不行的話,就動用武力吧。不過在訓練生面前稍微留點兒力。”
武力要有用我還至於在這頭疼嗎!
對北冕座稟性清楚超越寶瓶的南冕座在心底哀聲嘆道。
“看吧,我且去走一遭。笛捷爾你教皇廳天蠍宮這麼走,能撐住嗎?……”
“範圍並不算遠,中間休息一下應該沒什麼。”
“別勉強吶,實在不行等我回來再說吧。”
說著,銀髮的女子收拾好茶具,起身離開。
“…………嘖,那個傢伙可以用武力搞定哪還這麼麻煩。”
“算了,根本不現實的事情……”
無法坦言彼時北冕座與自身武力值的變化,斯特芬妮撥了撥劉海,長嘆口氣。
那傢伙不肯休息和去教皇廳的理由要真是重建繁忙那麼簡單,根本圓謊的必要都省了。
訓練場與鬥技場相比是大了幾倍的。未著聖衣的南冕座站在訓練場邊緣,遙望著寬大場地中央正在監督訓練生們訓練的女子。
素髮的南冕座此刻正穿著金色戰甲,穿梭在各個勤奮的訓練生身周以身指導,時不時地說些什麼似是鼓勵,隨即便可看見訓練生紅著臉大聲回應。
一切似乎如常,但斯特芬妮卻看出弗碧雅的腳步虛浮,儘管掩飾的非常好。若非她與她間熟悉的無法言喻,定然也會被騙過。她深吸口氣,略過眾訓練生訝異的目光,大踏步走近戴著面具迎接她的偽瓶:
“弗碧雅,猊下要求你即刻回宮休息,工作由我和笛捷爾代替。”
冷聲的說著,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讓面前的女子斂起了笑容。
真是個混蛋啊,真不該忽略這和蠍子差不多的彆扭的。斯特芬妮感受著那擺明不願的氣息,先前為此疼痛許久的大腦又突突地跳了起來。
“為什麼是笛捷爾,我說過我可以的。”
完全知曉寶瓶座狀況的北冕座亦是冷聲回應。不曾見過教官如此一面,感受著兩人身上無意間洩出的威壓的訓練生皆是噤聲。
果然是這樣,虧得我早有準備。面容隱藏在面具下的、慶幸著自己判斷沒有出錯的偽蠍悄悄鬆口氣,但語氣仍然凝重地說道:
“別逞強,這次下達的是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