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友A看不下去了給她一巴掌，冷笑一聲：毛線，明明是你渣的基三都看不下去了。

葉無雙對此一笑置之。遊戲嘛，當然不能是一個人玩，那樣還有什麼意思？所以當然要放開了手的去勾搭。而遊戲裡勾搭女人比勾搭男人的麻煩要少得多，當著女人的面掉節操也比當著男人的面掉節操也要容易許多。

若她是個男人，大概就是廣大玩家口中的人渣吧。葉無雙爬上線，在交易行裡點了幾下，買下幾個掛件包，順手在信使處寄了出去。

這是個遊戲。

她可從來不裝男人騙感情，所以被她討好了的妹子反過來娛樂她一下，又有什麼關係。葉無雙心安理得。

事實證明人渣二字無關男女。

事實同樣證明人渣是會遭報應的。

葉無雙又掉線了，在寄出郵件的下一秒。

她向後靠在椅子上，右手小幅度的動作帶動了掌中的滑鼠，桌面上的游標也隨之搖擺不定。

連著掉線兩次她也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伺服器又在大姨媽。消遣而已，覺得不愉快就丟開吧。這樣想著葉無雙將隊裡的妹子拋在腦後，完全沒去想對方是不是在等她——在葉無雙心裡，下線之前打招呼是有心了，不打招呼也沒什麼，總歸是沒有那個義務。

要是介意，大不了回頭解釋說本子崩了。隨隨便便找了個理由，葉無雙刷開網頁，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啟了天下三的官方論壇。這個她A了右A的遊戲，今年的清明依舊是以前那樣嗎？

如果不一樣，倒還能再回去玩玩，只不過是更新一下的問題。她這麼想著，提起了一點興趣。

可是興趣起來了會導致人的頭暈眼花嗎？葉無雙摘下眼鏡，試圖擦去上面可能有的汙漬，卻發現眼前黑塊一片片的增多，變大。

恍惚間身披紅色軟甲雌雄莫辯的美人對著她安撫的一笑，身後還有人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餘光只見飄過一抹靛紫的袖角。

有些涼。

他的名字是暮下青煙。

知道自己是個由1和0組成的程式的時候，他剛剛和媳婦和平離婚。

其實一直都有疑惑，他的婚姻未免來的太突然也太不真實。在此之前，他對於那個身著紫陌手持寒緋的女子所持有的感情，至多也就是不錯的友人而已。

為何在他回神的下一刻，他便已經立於鵲橋仙境，在兩位掌門的見證下成家？

彼時暮下輕掃了一眼身邊的女子，微斂了雙眸，轉瞬間又挑起一抹柔和的微笑——他已經站在這裡，不去想的太多才好。

他們一直相敬如賓，談不上有多麼深刻或者雋永的情感，同對方在一起時更多的是一種“需要這麼做”的想法在作怪。為什麼？他依舊……不願多想。

只是近來愈發的聚少離多，最終又彷彿是心血來潮一般，他們站在了三生石的面前，解除了關係。

雖然很困惑，但暮下仍舊笑的雲淡風輕。

不過順其自然，無需……多慮。

然後他聽見了終其一生都無法忘記的那個聲音，在說著抱歉。

彷彿被吹開的濃霧一般，他的雙眼在那一刻看到了很多以前並未見過的東西。

你是誰？暮下無聲的詢問。他專注的看著面前的少女，望進她的眼睛，兩人似乎在對視一般。

我是誰？他又問了，但是已經沒有疑惑。

大概是因為明白了自己的本質，暮下突然間的知道了很多事情。

比如自己本應該是個女孩子，比如自己的感情實際上都是少女的投射，比如時有的莫名思維停滯是因為少女下線，比如和確實是友人的冰心聚少離多乃至離婚的原因。

少女要離開了。她不會再回到這個大荒，他不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