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雙年嘆了口氣:「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誰?你還記得我嗎?我……你是不是不想認我?」
程浩在心裡嘆了口氣,還是說出來:「很可惜,我不是那個人,我爸是個廚子,幾年前沒了,我學了他的手藝在這行討飯吃,就是這樣了。」
馮雙年情緒低沉,甚至連聲音裡都帶著難掩的哽咽:「我記得,我和你媽吵架的時候,你在一邊看著,也不說話,可眼睛裡全是厭惡。因為我們兩個人的糊塗,害得你受那麼大的罪,你恨我們,我知道。」
「這麼多年,我們在南,你在北,中國這麼大,我們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可就是找不到,你媽受不住,她和我離婚後出國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不是夢龍和我說,說你和我長得很像,我們是不是這輩子都見不到?」
「我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我兒子,可我又怕冒然找你,惹你討厭。」
程浩的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是的,雖然他在顛沛流離中忘記了父母的樣子,可是在心裡留存的最深的是——對他們無休止爭吵的厭惡,不關心自己的難過。
誰說年紀小便什麼都不懂?爭吵最傷感情,而在一旁的他,急著急著心也跟著冷了。
「很遺憾,我先去忙了。」
其實這麼多年,能再重新遇到,他很意外也很驚喜。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我作收250了,哇哈哈哈
第34章 34
梁進在工地上蹲了大半個月終於得空閒,在家裡連著睡了兩天才緩過來。
這個時候的清遠已經滿是春意,花紅柳綠,暖風和煦,院子裡的香椿樹已經發了嫩芽。
這種東西在人們眼裡也不算什麼稀罕的東西,好些人家院子裡種著,鄰裡八舍地上門去要一點,主人家也不會不給。
梁進伸伸懶腰,剛想進屋喝杯水去店裡,就聽到正屋傳來東西摔到地上破裂的聲響,接著人的聲音也不在壓低,變成了哭吼。
「我怎麼瞎了眼,嫁了一家騙子,你要麼出去找活幹賺錢,要麼咱們就離婚。你爹媽還在能仗著,要是他們入了土,我陪著你當叫花子?你想的倒是美。」
之後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前世被當成小太子養的那個小弟弟,承載著眾人的疼愛,穿金戴銀,小小年紀就知道狗眼看人低了,這一輩子,還真不知道是個什麼命。
梁奶奶忙著抱孩子,還不忘開口數落口不擇言的兒媳婦:「三個兒媳婦裡,我對你最好了,你可不能不掏良心說話,好吃好喝的伺候你,我兒子哪裡不好?不知足當心被遭天譴。」
梁進直接鎖了門出去了,一手放在褲兜裡慢悠悠地往店裡走。
這個時間已經過了早飯高峰,人也相對少了些,正好也能和程浩多說一陣話,再商量看什麼時候能空出時間來,找一天搬家。
說起來也是梁進運氣好,那個漫天要價的人看到隔壁家也要賣房子,怕自己的買賣被人搶,只得按照梁進給的錢答應,卻不想梁進不幹了,硬生生地給他壓下去兩百塊。
兩邊又磨了一頓嘴皮子,這才算把事情辦下來。
快到店門口,他抬眸看到那個馮雙年不知道和程浩說什麼,程浩臉色很難看,吼道:「不要再來了,這裡不歡迎你,別來打擾我的生活。」
梁進想也沒想衝過去擋在程浩面前,沉聲道:「沒有聽到他不希望你來打擾?」
馮雙年眯著眼看向這個對自己充滿敵意的年輕人,不悅道:「你在周青工地上,知道我是誰嗎?」
梁進笑了笑:「你想把我從工地上攆走嗎?」
程浩的身體微顫,厭惡道:「我說過了,我沒有家人,也沒有做孝子的想法,別隨便找人的麻煩。梁進,走。」
梁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