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也是頭疼,按理說政府給的補償已經很優厚了,偏就有些貪得無厭的人開始提條件,要麼是漫天要價,要麼就是想多要幾套房子,家裡老老小小都算上十幾口子了,胃口也太大了。偏就這些不著調的要求,村裡人有樣學樣跟著瞎起鬨,他這工作也難開展。
「村裡人我還沒怎麼張羅,先緊著你,人家上頭定的規矩,咱們照著辦就行了。要說還是你小子運氣好,這才幾天啊就碰上這種好事。」
梁進一聽村長的口氣就知道觀望的人不少,他也不點破,笑著說:「那就辦吧,村長你看什麼時候方便,我們回去一趟,要是辦妥了,傢俱什麼我們能搬走吧?」
村長當即鬆了口氣:「早辦早好,肯定能搬,公家是佔地要你們那些幹什麼。行了,我這兩天都在村裡,你儘早來,辦完誰都省心。」
「我知道了。」
程浩覺得跟做夢一樣,梁進什麼時候眼光這麼好了?難不成早以前他就知道?想起當初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說他早知道實在難相信。他們天天都在村裡,梁進到底是從哪兒得來的訊息?
等村長走了,程浩也不忙著拆架子了,問道:「你也不去村裡打聽打聽,就這麼答應了啊?」
梁進手裡忙個不停,聞言笑道:「和那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能學到什麼好,當誰是吃素的?對我來說這些已經足夠了。爭取今天收拾出來,以後也好專心打理店裡。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程浩搖頭說:「不了,重新開張要緊。這次主要整治的就是咱們這塊,先前咱們去過的那家還沒讓收拾,原先的客人都去那邊了,我急,習慣都是會改的。」
梁進轉頭看了他一眼,突然覺得很有趣。以前見他把一切都收拾的緊緊有條還以為他穩著呢,沒想到私下裡也這麼慌亂,既高興又惋惜,說道:「酒香不怕巷子深,別擔心,這幾天你沒見那些老顧客路過就問新店什麼時候開?耽擱了這麼幾天確實是咱們的錯,大不了少賺點錢,就當是這幾天的補償了,也能暖暖人心,你說呢?」
程浩覺得這法子好,是人都喜歡錢,但是適當的舍就會有意外之喜。想到以後也許他能把養父留給他的舊院子重修了,頓時覺得渾身都有力氣了。
而大姑家裡的那點火苗再也捂不住,表面的風光掀開之後全是讓人作嘔的淤泥。
大姑一個月沒回孃家,梁奶奶放心不下,就讓爺爺帶著攢的一籃子雞蛋給送過去,以前爺爺都會留在那裡吃了飯才回來,誰知道這次沒多久就氣沖沖地回來了,車把上還掛著那一籃子雞蛋,原封不動的給拿回來了。
梁奶奶以為是家裡沒人,問道:「你怎麼沒在那裡等等?要不然去單位找找,急急忙忙回來幹嗎?這一路上沒把雞蛋給磕爛吧?」
梁爺爺把車子支架給支起,氣喘著說:「你曉得個屁,玉在家裡躺了一個月了,摔斷腿了,那個王八羔子,虧我還當他是個男人,他打我女兒,這個不是東西的……別張羅了,讓老大和老三跟我去接人,他要不給我賠禮說好話,我就不讓玉和他過了。」
梁奶奶當即覺得天都要塌了,怎麼會這樣,自己的好女婿怎麼能動手打女兒?結婚的時候他們之間差了快十歲,外面的人都說不好,她想只要對女兒好就行,誰知道最後……一拍大腿,張羅著人趕緊去。
梁媽看著一群人浩浩蕩蕩跟找人打架一樣的走了,只看了一眼低頭在灶前烙餅。大姐就是整個梁家的天,這麼多人全都巴著她養,要是真塌了,這梁家也就不成了。
梁進和程浩回來看到正屋連光都沒有,梁媽擺好碗筷:「別看了,一早就走了,說你大姑父把你姑打的下不了地,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好端端的。」
梁進這才說出口:「我大姑父在外頭有人了,估計是大姑找他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