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軍點了點頭,示意身後人去安排。直到走在下山路上,容覺臉上才難得的露出抹笑來。這狗咬狗的戲碼可就要上演了,想來是有趣得緊。想至此,他催促著背著他下山的護衛:「老兄,你可否腳力快些,我可真是難受的緊。來這倒黴地方遭罪,真是掃興的厲害。對了,你可知梅莊是什麼地方嗎?」
那護衛這時也是有苦難言,平日裡也沒遇過什麼大事,身子養得也算精貴,家中也不曾讓他做力氣活。此刻身上背著個大活人,快讓他累吐血了,這位爺還嫌他腳程慢。可是誰讓人家生得好,連欽差大人都對他禮遇三分,他縱使再累,也得回人家話兒。
「梅莊是處賭錢的地兒,裡面可都是玩得起的大爺,您也要進去試試手氣嗎?」
容覺趕忙搖頭:「我可不去,容爺我最不擅賭,怕到時候連遮羞的褲子都輸沒了。爺這一輩子賭過一次,到這會兒還累死累活的給人賣命。」
薛軍走了半刻鐘,只見前面竟是亮起了火把,讓他們探知的心跳得越來越快。這一走,竟是走了三個時辰才走到了出口,是城內一座廢棄許久的宅子,雜草橫生,就算是白日裡也能感到深深的陰森與詭異。有些草被重物壓折了,還有地上箱子的壓痕,尋著蹤跡一直追到一處略偏僻地地界兒。
欽州府最大的官卻是抹了把冷汗,裡面出來的人可不是自己的小舅子。
那人見姐夫來了,熱絡道:「姐夫這是帶朋友來玩?快請進吧,裡面空著好幾個上等房間呢。」
那官員吹鬍子瞪眼地斥責:「誰許你開賭場的?你怎麼總愛走歪門邪道,不能搞個正經營生?」
那人臉驀地一白,原來姐姐是騙他的,姐夫壓根沒同意。他們未了長保富貴,從不做些招人話柄的事兒,誰成想……
「姐夫這幾日都讓人送了幾箱東西來,我這幾天忙著莊子裡的事兒,沒空給你送過去。這事咱們遲點再說,先進來喝點茶用點點心罷。」
薛軍看了那人一眼,冷笑著大步走進去了。
☆、55
55
似錦整個身子都被熱氣燻蒸,感覺發了許久的汗才被人從浴桶中扶出來,擦乾淨身子換了柔軟的衣衫,渾身都覺得舒坦了很多。迷迷糊糊中,有人在她耳邊輕聲軟語,溫柔地敲打著她柔軟心扉,她聽話的張嘴碰到碗沿,苦絲絲的藥汁流入口中,她偏過頭想躲開卻被人控在懷中不得動彈。
那人直至她將藥全部喝下去才讓她躺下來,她昏沉的厲害,無暇去探究這個人是誰,很快又睡熟。
這一覺她好像睡了好久,只聽道有低聲喚她醒來,無果後才放棄。再醒來時,只見眼前除了一支蠟燭發出瑩瑩光亮外其餘都是滲人的黑。她的右手被人抓在手心裡,而那人伏在床上睡得正香,高大健碩的身子這樣看來真是委屈的緊。似錦被他抓緊的手心裡滿是汗,粘膩的很,她想抽出手來,卻不小心驚醒了他。
三爺揉了揉迷濛的雙眼,見她烏黑髮亮的眸子裡透著耀眼光亮,勾起唇角:「醒了?餓了嗎?」
似錦轉過頭看著從上面垂下來的淡藍色流蘇,輕輕搖了搖頭:「三爺要事在身,不必管我,去忙正事才是。」
三爺抬起大掌摸著她額頭,輕笑:「這會兒他們差不多找到頭了,我不去也無礙,現在什麼都比不得你趕緊好起來重要。」
似錦輕哼一聲,又重新閉上眼。直到他起身離開,她才睜開。
不過片刻功夫,腳步聲重新響起,在入眼便是他端著碗白粥和醬菜進來。
「早前就讓廚娘做好放在那裡溫著了,睡了大半天怎麼會不餓,我扶你起來。」他小心地扶著她靠坐起來,端了碗一口一口的餵她。他像是從未做過伺候人的事,讓她喝得極不得勁,腹中被勾起的飢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