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覺只覺這幾日真是精彩,常萬德往時鮮少有這般情緒,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連他有時候都會覺得這人太過無趣。誰想,一個似錦竟能讓那人急得跳腳。他這個旁觀者就像看兩個戲臺上的小丑般,明明彼此相互在意,卻又故作淡漠的疏離彼此。
「你家三爺,怕是對你上心了,丫頭好本事。」
似錦收回視線,繼續用筷子扒拉自己碗裡的米粥。他們這些主子發話說在外面不必顧著身份,她也就懶得去在意那些無關痛癢的規矩。
三爺直到兩人用的差不多才一身清爽的走過來,他自然地坐在似錦身邊,一股壓迫感向她罩下來,熟悉的男性味道鑽入她鼻尖,她垂著頭,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與他身上的親近與熱意不同,她散發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然氣息。
容覺在心底嘆了口氣,這兩個人可真是彆扭,圓溜的眼珠轉了轉,乾笑道:「本想著繞遠些去別處看看,如此看來還是改日再說罷。」
三爺倒不嫌棄似錦用剩下的,匆匆墊補兩口:「無妨,難得出來一趟,多轉轉也好。保不齊往後就沒得這個機會了,莫要留下遺憾才是。」
似錦心間的怒氣又升了起來,這話分明是說給她聽的,他這是想要嚇唬她不成?
容覺眼快地捉到了似錦那抹一閃即逝地怒意,心底發笑,直樂這友人到底是哄人還是誠心來氣人的?
「那咱們就上路吧?只是我所帶銀兩不多,剛夠一路緊巴巴地回去。常兄昨日又惹怒了人家店家,人在簷下不得不低頭啊,你們家最不缺錢,小弟就厚臉省了銀子罷。」
三爺冷哼一聲:「你當我不知你從薛軍那裡敲了多少?你不過是仗著容伯的名氣,四處招搖撞騙,你既然想省著花,咱們便就此別過罷。」
容覺失笑,極小聲道:「算你狠,幫了你大忙都不計我半分好。若不是有我幫忙,你當山上那幫人能如此順利的逃脫?那般讓人難發現的密道,也只有我能想的出來。」
密道何其多,可是從中間開一道不會被人發現的暗道,就難了,如何做得天衣無縫……不然如何保住滿寨子的人和無數的金銀財寶?
三爺並不理會,直接拉著似錦往外面走,才出店門,用力地將昨夜那個點心盒子塞到手中,將她打橫抱起塞進馬車裡。
容覺欲哭無淚,常萬德可真是做匪賊的好料子,翻臉不認人用得可真是爐火純青。他付了錢出來,想和他們去湊個熱鬧,漫漫路程中好打發時間,誰知才堪堪走到常家馬車前就聽到常萬德不客氣地轟人,一張俊顏紅了青,青了黑,真是精彩的很。
似錦掀了簾子向外看去,這幾日容爺也真是不易,被身邊人數落的極慘,才看到那個垂頭喪氣的背影,就被人給拉進了懷中。他氣得橫眉怒目,許久才小聲道:「不許看別人。」
似錦聽罷,不理他,就算是小彆扭,也要讓他知道她的疏離與惱恨,短時間內不會消失。
☆、58
58
似錦本打算一路上都不理他,誰知路上總有些讓人欣喜的事情發生,他很生澀、僵硬地討好,直堵得她無法發作。
遠離人煙的山林湖泊自有一番韻味,靜謐下掩藏著奮發向上的勃勃生機,在這單調的冬季,大片大片的綠色讓人忍不住讚嘆。
三爺不是個吝嗇的人,途徑每一地都將有趣的玩物與有名的好吃食替她收羅到車上,殷勤與滿懷期待的注視讓似錦頓覺渾身不自在。
容覺隨性慣了,被常萬德趕了幾次也不去湊熱鬧,一個人直直躺在坐榻上,悠閒地哼小曲兒、嗑瓜子、讀詩書,就著外面鬱鬱蔥蔥地好景緻,偶爾也吟詩幾首,自是閒雲野鶴的好日子。唯有一件事讓他心上不甚痛快,便是常萬德止不住的貪婪,一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