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用力扯出自己的袖子,力氣大了些,將如意直接甩了出去,嬌弱的身子直接撞在朱紅桌子上發出好大聲響。再抬頭時,如意額角破了道口子,血順著臉頰劃下來有些嚇人。
老夫人本想攔著似錦卻是沒攔住,心道這丫頭終歸是年齡小,沉不住氣。不緊不慢地走進去,正對上如意有些慌亂的眼,她就這般打量著跟在身邊多年的丫頭。
如意本就額頭痛得厲害,卻不想竟被老夫人抓個正著,頓時嚇得放聲大哭起來:「三爺,看在如意戀慕您的份上幫忙求個情,我不想被發賣,不想離開常府。」
三爺嫌惡地看了她一眼,將似錦攏在懷裡,惡聲惡氣:「好生無禮的丫頭,爺可不會給你說半句好話。」說著又將似錦擁緊了些:「為何你會在這裡?瑤箏呢?」
似錦頓時明白了那日瑤箏所說的要給自己添堵的話,卻未想到竟是讓如意來膈應她,幸好三爺守得住,若是……她實在想不出來會有多難過,她真是慶幸,看向他時眼底的情意又深了幾分。
如意見求三爺無望,又轉身跪著往老夫人身邊爬,血水與淚水混在一處,有些莫名的嚇人,她哭得快要喘不上氣了:「老夫人求您饒瞭如意這一回罷,如意鬼迷心竅,您是個好主子,似錦、惜春都願意給恩典,如意也只是想好好伺候三爺一回,求您看在如意這份心上放過奴才罷。」
老夫人嘆了口氣,悠悠說道:「你們幾個都是我親自挑選在身邊的,這麼多年我花了多少工夫調/教你們,當初覺得你雖是心大可勝在人機靈懂事,可惜……」
如意抹去擋著視線的淚水,頭痛得厲害,可還是連連磕頭:「老夫人,如意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伺候瑤箏的丫頭從外面回來,聽到聲音趕忙跑進來,見好幾個主子都在屋裡還有跪在地上有些嚇人的如意姐姐,嚇得低了頭,支支吾吾道:「給主子們請安。」
三爺心頭的火氣還未消,也不顧眼前是個年齡尚小的丫頭,口氣沖得厲害:「瑤箏在哪兒?你不在屋裡待著亂跑什麼?是不是你們當這院子裡沒了主子,任由你們為所欲為?」
似錦見那小丫頭眼睛裡掛滿了淚珠子,和陳月差不多大的丫頭,心中不忍,輕輕推了他一下:「問話便是,做什麼這般兇?嚇著人家了。」
三爺這才斂了些脾氣,面上依舊鐵青,怒得厲害,他活到這般年紀還未有人敢這般算計他,真是好大的膽子:「還不回話?」
丫頭緩了緩,才哽咽地說:「奴婢並不曉得如意姐姐是何時來的。前一個時辰瑤箏姑娘說跟您打過招呼了,她要回關外去了,平日裡姑娘待奴婢好,奴婢便大著膽子去送了送。求主子開恩。」
瑤箏卻是沒想到如意是這般沒用,才不過這麼點時辰便被抓了個現行。不過她這會兒正坐在馬車上,掀簾子看著外面的鋪子快速的往後移動,連景緻都變得越來越蕭條,熟悉的一切重回心間只覺得踏實。她習慣了廣闊無拘束的天地,本以為他將她喚到身邊,她可以一直伴著他,誰成想……她卻是懂他的,他向來如此,不樂意的事情任誰也左右不了他。因為在乎所以當初被迷了眼,覺得只要多用心懇求,他總會顧著往日情分答應的。人總是在頭腦發熱的時候被冷水澆醒,她大概便是如此,在某天夜裡被驚醒,才覺得自己犯了個大錯。若是她在死纏爛打,三爺對她只有厭棄。
她留給似錦的,但願她不要太驚訝才是。
似錦倒是很平靜,看著眼前這攤子事,只是嘆了口氣。這在大戶人家中並不少見,但凡有些姿色的大多都存著些別的心思,好命的便成了,夏蓮和如意便是那命不好的。
老夫人沉默了許久,冷靜的讓人覺得害怕,就在他們以為這件事就這般罷了的時候,她開口:「如意,你跟我念著多年情分,我便給你算上。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