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方休,他憐惜她的嬌弱,平復了許久才啞著聲音問她:「你可說,咱們的孩兒可是有了嗎?」
她累得很,以往他總要來個兩三回,纏著她連喘氣的力氣都快沒了,今兒算是發了善心,讓她尚且能聽清他的聲音還能回個幾句,慵懶而柔媚:「我哪能知曉,許是緣分到了便有了罷。」她想起身擦去一身粘膩,他卻箍著她的腰身不許,又重新鑽進去,輕哼一聲,只道是:「許是讓那物待得久些,便有了罷。」
似錦一聽,直罵他沒羞沒臊,卻是將他攬緊了些不動了。
☆、75
75
臨近年關,常老爺的日子卻是愈發難過,小兒子成天在外面惹是生非,姨娘抓著空兒就來跟前哭訴,無非是念叨著兩個主子太心狠,生生的將她兒子趕到外面吃苦受罪,真是太過偏心,但凡老爺肯在兒子身上上點心,他何苦能變成那般模樣?
他聽得煩,讓人將她打發出去,自家夫人那邊卻是沒臉再去了。他心中煩的厲害,看什麼都不順眼,連跟前伺候的下人都叫苦不迭,時刻戰戰兢兢生怕哪點做錯被當成頭個兒倒黴蛋。
周管家跟在老爺身邊這麼多年,很多事情都一清二楚,如今又怎麼會不懂?他卻也只是立在一邊不發話,四爺的事情怕是愁壞他了。
「老三和似錦這日子過得還成?他們也不撿個時候來看看我。瞧瞧這攤子烏糟事,這個年怕是又過不好了。」
周管家抿了抿嘴,問道:「可要差人將四爺給迎回來?團圓的好日子讓他在外面遊蕩終歸是不大好,您也總惦念著不是?」
常老爺嘆了口氣,心中所想經旁人口說出來這才好受了些,他只是惱萬隆不成器,可心底裡總歸是疼愛的。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當初的衝動換來日後諸多煩憂,真是悔不當初。
「去尋他回來罷,待過完年再同他好好算算這些舊帳。」
周管家派了最擅長尋人的家丁,足足等了三日才見回來。常老爺靠在紅木椅子裡看向來人身後的一片空白,日漸蒼老的臉上泛起濃濃的失望。
周管心中嘆息,問道:「可是沒尋到人?」
那人垂著頭答:「回周管家,尋到了四爺,但是四爺說不想回來,說在府中……」黝黑的面頰上有些許為難,在老爺示意說下去才開口:「四爺讓奴才回老爺,他在這沒人情味的府中過夠了,變成現在這樣也是拜老爺所賜,他尋了戶農家女兒打算安生過日子,往後您便當沒他這個兒子罷。」
常老爺氣得渾身直哆嗦,隨手將桌上的茶杯揮下來,只聽到一聲響亮的瓷器破碎聲響,尖銳地在告訴人們摔打它的主人是何其憤怒:「這個孽障,我可是造了什麼孽生了這麼個不成器的。」
周管家深深地看了一眼主子,帶著來人退了下去,寬大的屋子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一室安靜,明明暖意融融,而他卻覺得比在寒冬中還要冷。
外面風呼呼刮著,連天上那輪日頭都被吹得稀薄起來,似錦在裡屋開了窗縫,風尋了機會鑽進來吹著她脖子凍得她直發抖。她趕忙關了,很快又暖和起來,正想著好好睡個午覺,才躺下就見少佳掀了簾子,身後進來個包得嚴實的妙人兒,看見她躺下了,笑道:「可是我來得不巧?」
似錦趕忙坐起來,拂去垂落下來的髮絲,尷尬道:「不過是閒的發慌,便想眯會兒打發時間。可是有什麼事兒?」
「我來京城許久還不曾出去轉轉,今兒有這個心思便想尋你同去。」妙妙也不坐,水汪汪的眼睛裡裝了耀眼光芒,那是新奇。
似錦不好回絕,下地後,讓人將新做的那件黑色斗篷拿了來,將帶子繫緊笑道:「我們這就走吧。」
妙妙上下打量一遍,疑惑道:「這般好姿色怎麼竟穿些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