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錦滿是不解,他別開視線:「就當爺還你的謝禮,至於你那些話,爺就當沒聽過。」
似錦不以為然,他一路沉默,皺著眉頭深思,顯然是聽進去了。她看著三爺進了屋,正要往自己屋裡去,卻見瑤箏站在遠處神情晦暗的看著她。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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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箏見前兒還一身丫鬟裝扮的人,這會兒卻是好料子鮮艷衣裳穿在身上。她說怎麼那會兒追問三爺身邊可有親近的人,卻問不出來。
似錦任她不友善的看著,站在那裡風姿悠然,過會兒才溫和笑道:「姑娘可是有什麼事嗎?」
「不曾有事,前日似錦妹妹讓我今日來看三爺,不想剛來就見三爺有貴客上門,看來得改日了。」瑤箏今日換了身淡綠色短棉衣,顯得她越發清瘦,面容修飾整潔得體,想來是細心打扮過的。
「容少爺是三爺好友,想來要聊到很晚,姑娘不妨明天再來。姑娘就在府中不愁見不到三爺,天兒冷,先緊著身子要緊。」
瑤箏卻是十分惱恨她臉上這種客氣地笑,好像不忘提醒自己,常府之中自己不過是個外人。不想與他有過遠距離,哪怕就是做他身邊的一個丫鬟也成,跟在他身邊慰藉相思之苦。
院內丫頭過來,站定卻有幾分猶豫,都道是似錦是三爺正兒八經地身邊人,可沒有行姨娘之禮,她們該要怎麼喚才好?
似錦大致想到丫頭在想什麼,低笑著看她:「可有什麼事兒?」
「回您話兒,是常家莊園的李大管事來了,說是給主子們送了些應季的果子來,聽說您大喜,特來看看您。」
似錦心中雀躍,她有許久沒見舅父了。母親生前也是老夫人身邊的隨侍丫頭,被自家老爹討了去,而舅舅很早就帶著一家人給主子料理莊園,鮮少過府,縱使回來也甚是匆忙,很難相見。隨即她尷尬地看向瑤箏,抱歉道:「對不住姑娘,親人難得回來,失陪了。」說罷她逕自跑出去了,開心的像個孩子。
正巧三爺住處開了一扇窗,他看著她歡快地跑遠,笑容乾淨而純潔。
容覺隨著他視線看過去,竟是雪夜見過的丫頭,忍不住往過靠了靠,討好著看他,眼睛裡有幾分渴求:「那日後我去卓兄家中拜訪,不想真得見到了古姑娘。那可真是人間絕色,比你這丫頭不知強了多少倍。」不愧是古侯爺的掌上明珠,才貌雙全,見了外男也是大方坦然得很。只可惜,身子骨差了些,面色蒼白無力,身上披著紫貂大麾,手中捧著小巧小暖爐,淡淡然然地坐在那裡與卓霧閒談。
三爺摸著下巴,似是沒聽到。
「你就將你家丫頭送與我罷,跟了我必定受不了虧待。我爹孃最是開明,但凡是好姑娘,他們不會過問,也好讓我擋一擋那穆家惡女。」
三爺轉過頭,悠悠地看向他:「似錦是我從母親那裡討來的,她乖巧懂事,夜中還能替爺暖被窩亦能為爺解煩憂,為何要送與你?惦記爺的人,可是想我敲斷你一條腿?」
「既然做了你的枕邊人,那便算了。前日你做何出城去了,我正想喚你,你卻跑得沒影了。」
「家中事,你聽了也無用。且說說,你來做什麼?」他端起茶盞抿了口,再看出去,只見她領了一位與周管家年紀差不多的人進來,兩人有些地方略為相像。而她也於平日裡極為不同,臉上表情生動而歡快。
「不過是從兵部一位管事那裡聽來,三日後你便要到職上,特地來知會你一聲。」容覺也看見外面女子,心中斷了念想,卻仍是看得津津有味。
「你倒是混得比在朝堂內的各路大人們還自在。」
「那是自然。朝堂內的大人們皆喜愛家父字畫,但因為不易得,見了我自然是好言好語。我不過隨口一問,自然能得到我想要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