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營軍士剛衝到弩箭箭程就受了獅營弩箭攻擊,弩箭箭頭雖已去掉,力道仍然不小,射在身上,讓熊營軍士疼得呲牙裂嘴。
熊營軍士在馬上發射黃樺手弩,射完第一輪手弩後,不能再上弦,將手弩掛在馬側,取下黑雕弓,發起了衝鋒。
黑雕弓是複合弓,弓身短,利於在馬上連續射擊。熊營只給了獅營發射一次弩箭的機會,戰馬便進入黑雕弓射程後。他們紛紛張弓,把箭射入獅營陣中。
姜暉、胡立、段無畏等人看到熊營騎軍犀利的進攻,都在暗中設想若是自己還是原來的軍隊,在這一輪強攻下會有多大損失,軍隊會不會被沖亂。細想起來,他們皆有些變色。
射完一箭後,熊營軍士舉起馬槍,衝到獅營步軍陣前。
獅營步軍憑大方盾牌,遮擋住不少箭枝。由於發箭之人站著發箭,穩定性、準確性都要高於騎在馬上發箭。在對射中,熊營騎軍並沒有佔到便宜。
雙方短兵相接之後,熊營騎兵被獅營長槍兵捅下幾個後,沒有受到多大損失就衝進黑雕步陣。熊營借著馬勢,迅速把獅營分割開來。
獅營苦練的黑雕步陣並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戰水平,戰鬥小組面對來去自如的騎兵,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很快,獅營軍士便顧不上戰鬥小組的相互配合了,只是憑本能和熊營軍士打鬥。
姜暉、陳仁義、朱偉、王敬業、劉世緒等將校看著熊營佔據了上風,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但見到節度使陰沉著臉,也不好把笑意露在臉上,一個個表情嚴肅,裝得非常沉穩,只是相互間用眼神表示著愉快。
何五郎、胡立最近對黑雕步陣用心頗多,見到此結局,自覺顏面無光。
黑雕步陣被熊營迅速沖亂分割,失去了設想的作用,也有些出乎侯雲策的預料。
慢慢地,場上戰局又開始發生了一些變化。獅營軍士畢竟久經訓練,渡過了短暫的混亂之後,慢慢向杜剛身邊匯聚。幾十個獅營軍士,在杜剛指揮下用盾牌圍成一圈,抵擋住騎兵的衝擊。站在內圈的獅營神箭手們,憑藉外圈掩護,冷靜地點射熊營軍士。
鐵川源當然是大家重點招呼的物件,如果不是去了箭頭,鐵川源早已被冷箭射成了刺蝟。
這個變化也在眾將意料之外,熊營圍著獅營軍士,明顯占上風,可在獅營圓陣之下不斷蒙受損失。熊營防守如烏龜,還有無數長柄鉤鐮長槍,這讓騎軍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被熊營分割而沒有機會進入圓陣的獅營軍士,人慢慢又聚在一起。這時,戰鬥小組的威力倒顯示出來,短刀手用圓盾護住了長槍兵,長槍兵的長槍有三米多長,比馬槍略長。長槍兵均是身強力壯的軍士,把熊營軍士從馬上鉤下來或是刺下來後,短刀手敏捷地上前,揮刀就砍。雖說腰刀都被布厚厚包住,但就是當棍子打,也讓人受不了。
演習雙方的軍士漸漸入了戲,有些軍士更是忘記了這是演習,開始使用一些戰場上才用的招數,直奔對方的咽喉、下身、脖子等要害部位而去。
熊營衝破獅營防守之時,眾將領都認為獅營敗局以定。但是獅營並沒有出現想像中兵敗如山倒的狀況,反而聚在一起,與熊營形成膠著之勢。更令眾將吃驚的是成群被分割開來的獅營軍士,自動形成戰鬥小組,讓不少熊營軍士吃夠了苦頭。
正當雙方軍士打得難解難分之時,指揮臺上傳來了收兵的號令。
天空飄著細雨,仍然灰暗無比,不時從北方吹過來的冷空氣,把黑雕軍軍旗吹得「嘩、嘩」作響。
獅營、熊營兩軍軍士極為相熟,剛才太入戲了,打鬥起來沒有手軟,隊伍解散後,相互熟悉的就親熱地罵了起來。
「張三郎,夠狠啊,那一刀把老子砍得背過氣了。」
「柳老麼,你不是說要給我兒